果然?,那?颗石子滚啊滚,滚到孟神医脚下,他大惊失色:“什么玩意?石头成精了?”
越满、谢知庸:……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孟神医年?轻的时?候学?艺不精,法?术不到家,有点犯怵这种龟龟乖乖的东西,缩着脖子,又骂了句。
越满冲谢知庸使眼色。
谢知庸不理。
越满又隔空双手合十,很诚恳的模样?。
谢知庸于是没有办法?,他冷冰冰地说?:“我踢的。”
他语气太冷,又硬邦邦的,孟神医脑补了下谢知庸无聊地踢石子的模样?,抽了抽嘴角,更觉得可怕了。
越满一看就知道孟神医的意思?,她笑起来,眼睛亮闪闪的,很快乐的样?子。
谢知庸一开始还硬着头皮不理她,后面见她越来越夸张,整个人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气急败坏地就想要?她停下。
孟神医先上了几步台阶,谢知庸趁他没注意,红着耳朵,小声:“别笑了!”
越满的腰还是弯着的,谢知庸于是凑近了一步:“这没……”
他的话忽然?停了下来。
越满脸朝着低,弯着腰,几乎站不起来了。
她面色苍白,唇色也?淡得几乎没有了颜色,豆大的汗珠打?湿了一点刘海,眼睛眯着,眉头紧皱,看起来马上要?昏死过去。
“你还好么?”谢知庸上前一步就要?替她喊孟神医。
越满头痛欲裂,还记得孟神医看不见自己,低低地喘了口气,拦住他:“别白费功夫了。”
越满忽然?感觉这下子好像真的要?离开了一样?,那?种奇怪的灵魂被抽走的感觉回来了,好像有人拽着她,晃晃荡荡地往外拉。
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瘦削的少年?,忽然?很感慨。
“谢知庸,我要?走了。”她说?。
谢知庸顿了几秒:“……去哪?”
“去找很多年?后的你。”越满眨眨眼,笑起来,好像连疼痛都可以忍耐了。
谢知庸伸出前的手又收回来了,他“哦”了一声,脸上一本正经,没有太多别的神色,他说?:“那?你去吧。”
“那?你要?记得想我。”越满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和他挥了挥,灵魂一寸寸被抽离,她的视线忽然?一片暗淡,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她张了张嘴:“你会做第一剑修的。”
说?出口,越满才?发现,就连她的声音,都淡不可闻了。
她又跌入了一片混沌,临了的最后一个念头只是:不知道谢知庸有没有听到。
再次睁开眼,越满终于回到了那?个石洞里,她艰难地喘着气,好像濒死的鱼。
全身?上下无一处是不疼痛的,好像有人硬生生把她塞进了不合适的容器里。
脖子忽然?被人死死地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