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潋很会接吻,江隅在回忆的时候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潋潋很会接吻,也喜欢接吻,但是也许是从小被娇惯的缘故,他接吻的技巧只顾着自己爽。
当然,多的是人极尽钻研去勾引他,讨好他,这就潋潋对自己的欲,望从来都是十分坦荡,直白到可爱——也同样让人咬牙切齿,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新鲜,所以没有人能永远留住他,他是自由的蝴蝶,他是属于天空的雄鹰。
只有仰望,祈求,甚至卑微挽留,才能多待上片刻,多得到一些垂怜。
收紧手臂,江隅情不自禁地迎上去,这是沈潋初教会他的:想要想,就得自己争取。
人长了嘴长了身体,就要去说去做。
“既要还要的人很下建,江医生可千万别学。”
情浓至深,江隅的手已经从衣摆下面探进去,纤细的腰,像是上好的瓷器。
沈潋初却突然狠狠地咬上去,猛得将江隅从甜蜜的乌托邦扯出来,咬得很重,霎时,血腥味充斥整个口腔。
但是或许此刻疼痛并不能代表什么坏的情绪,痛比轻抚表达的爱更为浓烈。
而且江隅能感觉到,沈潋初似乎舔了一下那块咬破的舌尖。
比单纯的吻更加暧昧。
分开来,嘴唇染血,鬓云欲度香腮雪,媚眼如丝,,眉眼却尽是慵懒与锋利,秾艳娇丽仿佛花朵开到最浓烈时。
他不是供人掌控手中玩弄的花朵,他是居高临下,生杀大权尽掌手中的掌控者。
让人生则生,欲人死则死。
沈潋初雪白的指尖沾染上嘴唇的鲜血,白与红的对比,氤氲出仿佛香水瓶盖剥开那一瞬间的溢满房间的色气,然后轻轻地,点在江隅衬衫领子上。
仿佛是一个标记。
点完之后又欣赏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触碰到了江隅的皮肤。
他的皮肤是冰凉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一瞬间,有一阵令人心悸的酥麻,像是夏天里突然一块冰雹砸下来,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摧枯拉朽般的冰雹,密集如雨点,破坏力惊人。
手指残留的血迹,轻轻地,划过喉结,在颈部画出一道淡淡的红痕,好似真的有一把锋利的刀划过一般。
江隅本是那般隐忍克制,那般淡漠冷清,却在他的手下,颤抖,痴迷,甚至渴望,如同自己手里任由摆弄的牵丝木偶。
沈潋初掩下的眸子里藏着淡淡的冷嘲:看,轻轻一个动作,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杀了他。
江隅明白沈潋初在想什么,他的臂膀一直有力地锢住沈潋初的腰。
他想掌控,而他服从。
两人又闹了一上午,沈潋初换好衣服上班去谈收购的事情。
江隅送他到小区门口,很是安静的姿态,如果不是衣领上那点吻痕一般的血迹的话,倒真像一个马上就要开会的正经人。
他和岑元谁也没看谁,最后目送潋潋立刻,又回到自己的房子。
其实事情已经接洽了一个多月,进展迅速。
沈潋初坐在真皮沙发上,姿态放松,甚至颇有兴趣地慢慢品玻璃杯里的红酒,岑特助西装革履,面容严肃地静静站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