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嘴唇抖了抖,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却是轻微点了点头。
任献目光一直在注意这里,江序洲跟他示意自己先送老人家下楼,他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老人走的慢,三层楼的高度愣是走了十五分钟才到楼下。
“你们在亚男家里做什么?”老人声音颤抖的问道。
江序洲愣了一下:“亚男?”
老人点头:“就是你们搜的那间屋子的主人,你们是亚男的什么人啊,是她爸妈找来的吗?”
江序洲明显感觉到,老人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不是,我们是公安局的。”
听到公安局三个字,老人的眼睛瞬间瞪大:“”公安局?是不是他那对不要脸的父母又报警了!”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老人咳嗽了起来,身体都在颤抖。
江序洲立马安抚老人的情绪,好半天才让他冷静下来。
一直在楼上查看情况的任献皱起眉头,担心江序洲这边出事,紧盯着他们这里的情况。
等到老人情绪稳定后,江序洲才知道,唐凤仪原名唐亚男。
唐凤仪家庭情况非常的贫困,家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小她十岁的弟弟。
家里重男轻女,前些年有好心人到村中资助贫困学生上学,唐凤仪被选中。
按正常情况她本来可以去学校上学,但她的父母却把资助人给的费用拿走去养她弟弟,甚至还逼迫她辍学打工养家。
后来这件事被资助人知道了,就断了资助金,唐凤仪在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因为没有成年,没有哪个老板敢收童工,唐凤仪只能到处帮忙,遇上心善的老板会给她一点钱当报酬。
可就是这样,唐凤仪的父母还是不肯放过她,嫌弃她赚到的钱少,冲到人家店里大闹一场,指责对方不要脸找人干活不给钱。
最后闹的店老板因为收童工被罚款一万多元,事情在镇上闹的沸沸扬扬。
最后还是来村里支教的一个大学生老师看不下去了,寻求警方的帮助,才让唐凤仪重回学校,完成九年义务教育。
一段时间后,那位支教的大学生老师离开了村庄,但她却负担了唐凤仪高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希望她考上大学离开那个“会吃人”的家。
“亚男这孩子太苦了,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每个月赚的那点钱都要给家里汇回去。”
老人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不给钱,她那对不要脸的爹妈就报警找警察,说她不赡养父母,还要去她公司闹。”
唐凤仪不是没想过搬家和换工作,可她能去哪里?
只要父母报警,在警局撒泼打滚,逼得她无论如何都要出现。
“您知道那个资助唐凤仪,”看到老人疑惑的眼神,江序洲立马改口,“资助唐亚男的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您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