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的侧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显然温和漂亮,像一树安静的海棠,谢闻澜忍不住转过头:“你前些天……”
你前些天,其实都是在忙这个吗?
故意藏起来文件怕让他看到,不停地加班开会,连顿饭也不好好吃,还有王姨所说的……差点进医院的事。
“想给你个惊喜。”南渡笑起来,花瓣便落
了谢闻澜满身。
【好感度+10,当年好感度:84】
他在众人的催促下轻轻闭上潮湿的双眼,这是谢闻澜四年来第一次过生日,许得却是有关别人的愿。
人一高兴难免忍不住,几人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谢闻澜被劝着喝了不少酒,到最后已经自己抱着酒瓶不撒手了。
整个桌上尚且清醒的,只剩下了被谢闻澜牢牢护着的南渡等着送人回家的林志,他一只手搀起陈觉:“乔总,那我先去给他们叫车。”
南渡点点头,陈觉显然也醉得不轻,边被林志往前拉提还边喊:“谢哥!你跟乔总一定要好好的!”
谢闻澜抱着酒瓶不说话,夜一深,天台上凉风习习,安静又空旷。
南渡正要起身去拉他,他却突然开口了:“他们都说你喜欢我。”
“嗯。”
谢闻澜被这轻轻的应声所惊动,捂着心脏抬起头,却觉得那里空落落的:“什么是喜欢?”
他的表情和当年那个在床上问自己什么是爱的陆星野一模一样。
他吻他,抱他,他们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可他却从来不说爱他。
南渡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右手无名指的位置,那里本该有一枚戒指的。
“你不要难过。”谢闻澜突然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南渡笑起来,睫毛扫在他的手心里:“我没有难过。”
他说的是实话,向来他不好受都不会让别人好受,陆星野被踹下床断了两根肋骨,后来又自己把自己搞得凄凄惨惨地来找他。
“你难过我的心脏会很痛。”谢闻澜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终于觉得那里不再空荡了起来,哪怕是以疼痛的代价。
“你乖一点,好好的。”谢闻澜轻轻地哄他,声音里带着沙哑的醉意,手掌遮住他的眼睛,克制而又爱怜地,在南渡的鼻尖上落下一个吻。!
总裁他有白月光(十八)
谢闻澜的动作太轻了,像落在鼻尖上的一片雪,南渡分明能感觉到灼热的空气和蛊人的酒,可是夜色一拢就不见了。
他的睫毛在谢闻澜手心里颤动:“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谢闻澜仿佛又卡住了,不知道盯着哪里,南渡只听到他压抑着的剧烈喘息,但是他始终没有继续往下。
废物,喝酒了都不敢碰,以后难道让他自己动?
陆星野之前都是恨不得把他身上撕下来一块肉,可从来没有过这么温柔的时候,这小子哪条神经线路搭错了?
南渡动了动身子,故意逗道:“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可就先回家了。”
“回家,回家。”谢闻澜唰得站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地重复,仿佛这两个字是什么指令一样,他直起身,抬手将南渡抱了起来。
南渡当年好歹是第一雇佣组织“绢蝶”的老大,哪里有弱到需要人抱来抱去的程度,忍不住提高音量:“谢闻澜。”
“送你回家。”天台的门很低,谢闻澜一只手护着南渡的头,带着他弯下腰去。
只要一喝醉酒,他就仿佛是送南渡回去这件事有什么执念一样,南渡思来想去,和这家伙最类似的,就只能是他和陆星野……分开之后,自己当年的那辆雪银色飞车。
不管南渡去哪里执行任务,它总能在任务结束之时稳稳地停在南渡身边:“068360为您服务,主人,已导航到目的地‘家’。”
谢闻澜记路倒是记得很清楚,即便是醉着,步子也一点不晃,甚至能在七拐八绕的楼里准确地找到电梯,南渡勾着他的风衣的领子:“你也装了gps了?”
谢闻澜的脚步一顿,似乎在费力思索,随后报出一串数字“12146181……31284835……”
“真卡壳了?”南渡笑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突然顿住了。
12146181……31284835……
这是……他家的经纬坐标。
什么样的人会用这种方式记住一个地址呢?
司机早就等在门口,南渡被谢闻澜一路抱回了家里,直到将人放在沙发上,谢闻澜的指令才像是终于终止了
一样,他似乎想去寻觅刚刚抱着的酒瓶,可惜南渡家里的酒早就被他扔了个干净,谢闻澜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于是将王姨买的二哈抱枕拽在了手里。
南渡要进卧室,他也带着抱枕一起跟着,一大一小两只狗狗眼,一起卧在门口盯着他。
南渡拿睡袍的手一顿:“你确定要一直站在这儿?”
谢闻澜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于是南渡抬手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他的胸膛很白,线条分明的肌肉纹理,心脏处有几道蜿蜒的疤痕,背部却十分干净,腰细得过分,从肩部开始一路收缩,直到……
谢闻澜的脸颊通红,眼睛却一错不错地,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因为之前照顾受伤的南渡的熟练流程,他甚至还能在南渡换完之后主动走过来要给他取义肢。
“不用。”脚踝被人抓在手里,南渡试图往回撤,“你把我放这儿谁照顾你?”
谢闻澜力气不大,却难以挣脱,他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自己确实醉了,答非所问道:“南哥,我今天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