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一声阴冷的呼唤,却让越长歌心中诧异起来,竟驱散了一些恐惧。
什么……自个儿还收过这么阴间的徒弟吗?
这两个字唤醒了越长歌内心最后一丝理智。她闭紧的双眸放松了一些,警惕地向那边飞瞥一眼,在看清那人是谁后,却倏然愣住。
只见座下大弟子站在窗前,脸上刮了几道血口子,像是跌倒划伤的。额头那一处微微鼓起,宛若南极仙翁下凡。
她的脸色很黑,可与锅底争辉。
“你这孩子,”越长歌这才猛地松了口气,却仍心有余悸,声音还在发颤:“走夜路怎的如此悄无声息神出鬼没呢。为师年纪大了,都知道老年人禁不起吓的,容易一下子背过气去。”
没有喊吗?
叶梦期捂着额头,痛苦地拧起眉梢。
只不过她连唤了几声,那女人还是支在窗口一动不动,在室内的灯辉中散出来的光影中,笑得像个大半夜犯病的花痴。
听得到才见鬼。
“小叶子?”
越长歌神色微变,一把将她从窗户口拽了下来,摁住了徒弟的双肩,紧张道:“怎的不说话了?不会撞出毛病来了?”
“……没有。”
“那就好。”
越长歌疼惜地看着她,语气柔柔:“乖孩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黄钟峰的巨债就没人继承了。到那时候,为师也不想活了。”
叶梦期脸色煞白地动了动嘴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如是反复几个来回,脸色终于又渐渐有了些活人的红润。
“弟子此番来,应师妹们的八卦之心,慰问一下您的好事。”叶梦期狐疑地盯着她:“现在看来……您半夜无故发笑……”
奇怪,此刻她分明有约,不该在柳长老房内么。
叶梦期被师妹们催得没有办法,本打算远远一观,结果看并肩两间房都亮着,便奇怪地走了过来。
越长歌却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道:“嘘。”
她抽出一张纸,铺在桌上,写道:
你我师徒二人讲话,隔壁柳长老能听见,若有言论,有辱斯文,有损为师颜面,一定写字,切忌。
叶梦期默默拿了另外一支笔:
敢问师尊为何不能心内传音?
越长歌哼笑一声,又写道:
心不够细。凡所有法术,一定会产生痕迹,她虽不知你我讲述何事,却会感知到我故意瞒着她同你密谈。
这多伤人,不好。
叶梦期叹了口气,提笔又写道:
懂了,您住柳师叔隔壁,宛若做贼一般。
越长歌瞪她一眼,写就:废话少言。你来还有何事?
叶梦期正色又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