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不做的话,我爸爸以后还会醒吗?”
“只能说等待新的机会。”医生说,“我告诉你这个,主要是想让你赶快跟你姐姐商量一下。昨天你姐姐同意手术了,但是你爸爸有文件,这方面是由你优先决定的。手术的话,当然是越快安排,成功率越高。”
我下了楼,来到停车场。
慕安安正坐在车里,笑眯眯地跟一个年轻男生聊天。
那男生身材颀长,身得很是眉清目秀,身上的衣服半旧不旧,鞋子擦得很干净,是慕安安一向喜欢的那种,文静、贫穷的学生男孩。
我来之后,俩人还闲聊了几句,互加了社交软件账号,男生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慕安安关上车窗,作势就要发动汽车。
我忙按住她的手,说:“姐,证件的事我知道了……”
慕安安冷着脸,没说话。
“我没有生气。”我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别扭,“你之所以嫁给他,是为了家里。而我一直享受着慕氏带来的一切,享受着姐姐的牺牲。只是……下次做这事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
慕安安这才看向我,开了口:“手术费我会出,但如果你不同意,下面你就自己付。”
我问:“为什么?死亡概率太高了,如果爸爸没了,我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不会。”慕安安说,“你如果怕后悔,就当是我决定的。”
“……”
“他强势了一辈子,总是自豪地说自己是在风险中成就了事业,”慕安安说,“你让他自己选,他肯定也选手术。”
我说:“不行的。这是爸爸,不是别的。”
“他已经没知觉了。”慕安安说,“错过这次手术,他很可能就没机会醒了。你觉得他会喜欢这样吗?”
我说:“爸爸才五十岁,他的身体一向很好。所以我觉得他还可以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其他方案……”
“但是我没有钱了!”慕安安冷冷地打断我,“慕氏股价已经跌破十块了,而且我得到内部消息,谢堰要把慕氏低价卖掉,已经开始谈判了……一个月三十多万,你让我去变吗?”
我震惊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慕安安冷笑一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慕氏对他来说,已经是个烫手山芋了!”
“……”
“慕氏这状况,至少需要良性运转五年才能开始赚钱,还得小心翼翼地藏着消息,不能让外界知道慕氏是你白送他的。否则,他欺骗原配财产就是实锤,就算苏家不在意,外界的议论也不会放过他。”
慕安安冷笑,“人家苏小姐怎么肯等他这么久?所以现在卖掉慕氏是最符合他立场的选择,反正苏家是不会亏待他的。”
慕安安比我懂得多,也比我消息多,她都这样说,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我说:“那你怎么办?换其他人经营慕氏,慕氏不会破产吗?”
“当初就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把慕氏送给了谢堰。如今谢堰要卖,肯定会找个一等一的傻子去忽悠,到时慕氏只有破产这一个结局。”
慕安安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我必须赶在谢堰卖它之前,把手里的股份卖掉。”
的确,如果她还不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债务了。
我说:“那我再跟谢堰说说吧。”
“说什么啊?傻瓜,你还没听懂吗?”慕安安捏住了我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那个爆出来的小三只是白手套,应付一下就丢了!苏小姐才是真神!难道你还敢跟s的继承人抢男人?赶紧要笔钱离婚,少点也没关系,免得哪天你突然被人家绑去沉海,我想给你收尸都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