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尸体处理掉。”梁训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情绪说道。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
师青容原以为殷寻的丧事会办的很大,才担得起他在梁训心中的分量。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仅没有丧仪,甚至连个棺椁都没有。
梁训直接让人用草席捆了,就将尸体扔去了乱葬岗中,权当府里没有这号人。
师青容得知这个消失后,有过短暂的开心,过后却是茫然。
一瞬间她好像看不懂梁训的为人,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她没想到,殷寻的死只是他奇怪举止的开始。
账本丢失后,盛云锦暗中操控京中朝臣,往军饷方面去引导话题。
文臣质疑每年在军饷中投入银钱过多,武将则声讨将士在边关受苦受冻,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
新帝已提前接到盛云锦穿回来的密信,文臣武将争吵胶着之际,他秉持着和稀泥的为难态度即可。
梁训一连观察多日,终是在一次朝堂争吵中挑了话头。
“既然双方争执不下,不若派个钦差去营中一探究竟。”梁训说的漫不经心,好似这想法只是他随意说出来的一般。
坐在龙椅上的新帝眼眸微眯,眸中闪过一直冷意。j??
“哦,那不是皇叔可有何高见?”新帝故作不明的态度,向他请教。
梁训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浅笑:“高见不敢当,依臣所见,陛下大可选个文臣武将都信的过的人选,前往各大军营进行调查。”
说着,梁训故意顿了一下。
“一来可以给诸位大臣们一个交代,对军饷的去向心中有数。”梁训说,“二来也可看看,是否有人在背后鼓动手脚,引起朝堂动乱。”
新帝眸色微动,看来他是猜到近段时日的闹剧,都是他们故意演出来的。
新帝点头:“皇叔所言有理,只是这人选嘛,自然得选信得过的人。”
梁训轻笑:“自然,不知陛下觉得本王可能胜任?”???
闻言,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
新帝看向他:“皇叔家中不久前才失火,现下府中重建事宜要紧,巡检一事不好让皇叔多费心。”
梁训却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陛下这话就严重了,府中事宜自然有府中人料理,若事事都要本王亲自过问,那要府中人何用。”
新科状元索阳伯察觉不对,立马站了出来:“王爷误会,陛下只是体谅王爷府中受难,王爷为人我等自然是信得过的。”
“只是吃饭巡检外出时间长久,王爷怎好如此操劳。”索阳伯说,“相信陛下定会选出适合的人选,王爷大可放心就是。”
梁训眼神扫了过去,面上虽带着笑,心中却早已骂翻了天。
区区一个新过科考的考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向龙椅上那位表衷心了。
对上梁训的眼神,新科状元索阳伯态度谦和,完全看不出情绪来。
梁训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看向高位上的某人:“陛下,家事如何能与国事相比,本王自请前往军营巡检调查,倘若陛下当真在意本王心神,就更当让本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