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呢,最擅长什么,出尔反尔,发誓承诺当放屁。
她暗自垂眉冷笑,却没听到他得寸进尺的要求,正打算抬头探询。
“两次,这是我救你第二次了。”付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边,因握剑略显粗糙的大手轻佻地挑起她的小巧下巴。
抬头间,她的唇却正巧擦上他那片丰润而色泽浅淡的唇,男人温醇的带着野性的气息迎面扑来,似海潮般将人淹没,让人瞬间失神。
两人具是一愣,付竹眼底蓦地闪过一丝轻嘲的光芒。
一双大手已探到她的腰,轻轻一抬便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宽阔胸襟间,唇近乎威胁地压迫着她的耳廓,声线缥缈又低沉。
“我可不是个好主子,伺候我不容易……”
君色倾国孽缘下
“您想要我怎么伺候您呢?”清荷楞了下,杏眸微弯,脸微微上扬三十度,唇几乎擦着他耳边:“主子……。”
冷冽的挑衅甚于诱惑。
隐约间甚至能听见刀兵利刃慢慢摩擦而过的声音。
付竹眸光微闪,眼中的轻慢缓缓沉淀成兴味与——清荷看不懂的杀伐兵气。
她倔强地迎视着那种刀锋般横扫的视线,只觉得自己骨头缝隙里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才勉力撑住自己的身体。
这男人是她见过最具侵略感的人。
可她不能柔软、不能后退,她不想在这个时代付出太高的失败机会成本,她明白自己顶着这张美艳的脸在这个乱世意味着什么,她需要一个浮木,哪怕这浮木上满是刺。
“凭什么?”男人眯起眼,声音低沉又轻佻地在她耳边缭绕。
他的无端又突兀,清荷却很明白,他在问她凭什么跟在他身边,凭什么得到信任。
“不凭什么,只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我要口饭吃,而您有野心,鸡鸣狗盗之辈都可以为人所有,给彼此一个机会,说不定您会有用得着我的时候。”苏清荷嘴里不自觉就跑出些现代词语,可她知道这男人懂。
有野心的人,再掩饰,眼里总会有尖利如兽的目光,何况面前这个男人,丝毫不打算掩饰他眼底的野心。
她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见了不少有这样眼神的男人,都在事业上横刀立马,刀卷残云一片。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只是她如果还够冷静,就能在付竹的冷焰般金棕瞳里看见自己模样苍白而僵硬,像一只面对强大生物,毫无还手之力,却依旧呲牙咧嘴试图保护自己最后一方天地的小兽。
真是有趣又矛盾的小东西。
男人忽然一笑,那种噬人的眸光瞬间变得慵懒又轻浮,脸一侧,语气浪荡:“好,让三爷我先验验货,怎么样。”
那把声音让苏清荷背后慢慢似爬过一行蚂蚁,又酥又麻,瞥了眼一脸我大发慈悲的男人,她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地道:“我有拒绝的权力么,三爷?”
“你说呢?”
她只来得及看见付竹眼里闪过一丝诡谲冷芒,尚未觉得不对,便一阵天旋地转,被侧翻过去整个趴在床上,双膝被从背后一顶,被迫跪趴下去,耳边传来衣服撕裂的刺耳声,腿间便一阵冰冷。
冰冷手指上粗糙的茧爬过细嫩的腿间皮肤,带来极度的不适与刺痛,最难忍的是这种狗趴式的姿势带来的屈辱感。
她忍无可忍地怒火暴起:“我靠,你他妈的不接受就拉倒,这算什么”
腰背上传来男人身体沉重的压迫感,付竹的手指近乎亵玩地在她细腻的皮肤慢慢滑动,唇紧紧地贴在她耳朵上低声轻笑:“怎么,不装大家闺秀了,嗯?”他虽然不太听得懂她在骂什么,却也知道身下的小雌兽发怒了,呲着牙要伸出爪子挠人。
“你他妈放开我!”她死命地向后猛踹,可是这样的姿势彻底限制了她的行动,反而让对方亵玩得更彻底,不知是疼还是气愤,她浑身微微地发抖。
丝丝冰冷的空气间,男人的呼吸炽热潮湿又危险,太过侵略性地浸润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
“我最讨厌别人擅自为我做任何决定,这个世间,任何决定都是只有我自己能做,这是要成为伺候我的人要学的第一条,记住了么?”
付竹的齿如强大的兽啮着猎物般啮着她白嫩的耳垂,声音低沉性感,却冷冽刺骨得让人生疼。
“记住了。”半晌,清荷红着眼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很好。”男人瞬间恢复了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模样。
……
不知那人出去了多久,她揉了揉被压迫到几乎错位的肩膀,慢慢地把自己蜷缩起来,瞟了眼窗外纷飞的雪,若是半个月之前,可足浑皇太后对清河施加的残忍刑罚,清河残留在身体里的反应让她更觉得自己像一个荒谬的旁观者。
那么这一次则是第一次,让她真实而彻底感受到在这个时空,强大的权力,可以对人施加怎样的影响。
“清荷、清荷,你又要跟付大哥去买南下的粮食么,我也一起去好不好?”小芋头猴子似的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脸狗腿地塞进她怀里两只刚烤好的红薯。
清荷一身男装书童打扮,扎起袖子,唇角抽了抽,很‘犹豫’地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这机会让给你。”
和那个恶劣的男人在一起,她基本上就别想有好日子过,这男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每次她都得扛上不少东西。
“真的嘛?清荷你真是个好人。”小芋头很是兴奋,抱着清荷很愉快地滴溜溜转了几圈,就蹦跶着去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