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身子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说道:“其实我不是真正的沈安宁。”
傅时晏心里一惊,但脸上并无过多惊讶之色,似乎早就猜到一般。
早在桃花镇就现她的不同。
若只是药物导致的失忆还能理解,可习惯和性格不会改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一夜之间会做出美味,设计衣服、饰、酒楼,他自是怀疑的。
他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珍惜眼前人。
轻轻握了握花楹的手,安抚道:“无论你是谁,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
花楹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动,伸手抱着他的腰身,“傅时晏,谢谢你。”
傅时晏抚着她的秀,黑眸中多了一丝柔情,轻声道,“不要想那么多,在家乖乖等我娶你。”
快了,再有大半个月他就要娶到心爱的姑娘了。
花楹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馄饨上,催促他快点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花楹就在沈府陪着母亲喝茶,听戏,偶尔去河滩那边查看庄稼地。
这天她刚从河滩边回来,就见父亲书房里负责研墨的小厮走来,“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花楹摘帷帽的手一顿,父亲很少喊她去书房,一般有事在餐桌或者请安时就说了。
转头看向那名小厮问道,“可知父亲唤我何事?”
“回小姐,小的不知。”小厮垂着头,恭敬地回答道。
花楹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整理好自己的仪态,跟着小厮一同前往书房。
到了书房看到父亲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批改着一本奏折。
“父亲,找女儿有何事?”花楹微微福身行礼,轻声问道。
沈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那份奏折递给她,说道:“你来看看这本折子。”
花楹有些好奇地看了父亲一眼,才伸手接过那份奏折,仔细看着折子上的内容,不禁皱起了眉头。
缓缓读出那折子上的字,“越州经雨水洗礼,灾情暂缓,今需良种播种,方可彻底解决灾情,望朝廷援。”
“傅家大郎当初拉过去的粮食还需解决越州当地人的温饱,如今田里需要种子,昨日长安城中收了一批粮种,可还不够"
沈父望着花楹认真道。
花楹聪明伶俐,自然听得出父亲话中的深意,轻声问道:“父亲,您想让女儿存的粮食支援越州?”
“楹儿可舍得?”
今日在朝堂上,皇上看着收了那么点粮种大怒,民以食为天,若越州灾情不彻底解决,对还在恢复期的武国也是一件头疼的事。
他存了一点私心,他是看着女儿如何治理那块河滩地的,其中的辛劳让他这位当父亲的甚是心疼,所以在朝堂中他并未声张。
可他是当朝丞相,理应为国分忧,这才唤来花楹询问。
“父亲,女儿当然愿意,这些粮食若能帮助他们度过难关,也算是挥最大价值了。”接着说道,“等会就让青禾把粮仓的钥匙送过来。”
沈父听后,对女儿这份善良和宽广的胸怀倍感欣慰,朝着她点点头。
翌日,沈父亲自带领家丁,将万斤粮食一袋袋装上马车,送至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