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掀起眼帘,抬手碰了碰萨拉的酒杯:“你说得对。”
“不过我替我朋友问一下,我感觉你应该算不上讨厌段原,是真的不喜欢他吗?”
自从段原第一次遇见萨拉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段原似乎从没放弃过追求她,不过好像还是连一个正式的见面机会也没有过。
更别说那些下落不明的玫瑰花了。
闻言,萨拉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可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们应该查过我父亲吧,别骗我说没有哦。”萨拉摇了摇手指:“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装傻。”
看见宁柯笑着点了下头,她才接着说道:“他最知名的事迹应当就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谋。杀了他的五个兄弟,不过你们大概还不知道……”
萨拉说到这里不禁寡淡地笑了一下:“他还亲手枪。杀了他的父亲,也就是腾云的上一任董事长。”
“其实我有时候看秦煜,也总会觉得他说不定会做出相同的事情来。”
“所以……”萨拉又耸了下肩:“这下知道我们家里都是群什么样的疯子了吧?我可一点都不想去祸害别人。”
“但是最可怕的不是疯子,而是被疯子盯上。”
萨拉说完便仰起头,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对着宁柯晃了一下:「所以祝你好运了,宁先生。」
这还是宁柯第一次听见萨拉说英语,她的英文发音和本人看起来一样优雅,一样赏心悦目,看起来和那样一个家庭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看着女人离开时裙裾摇曳的窈窕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
……
这场宴会余下的时间里,宁柯基本都在茶歇区试图解决自己的晚饭,只是偶尔有相熟的合作方过来搭话的时候才会随意聊几句。
等到他吃到第二盘曲奇饼干的时候,宴会已经快接近尾声。
“呦,阿宁,难怪我今天一晚上都没见过你,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闲。”
段原已经扯开了让他感到分外拘束的西装外套,单手揣着西装裤口袋晃到了他身边。
宁柯抬眸瞥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盘子放回桌子上:“你项目谈完了?”
段原“嗯”了一声,却是对着宁柯指了指不远处的调酒吧台:“别在这儿待着了,去看看你们家小孩儿。”
闻言,宁柯挑了下眉毛,却还是抬步直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问道:“阿行怎么了?”
身后的段原好像实在拼命忍住笑,几秒钟之后才重新开口说话:“他挺可爱的。”
等到宁柯走到吧台边,就看见谢行正枕着胳膊趴在大理石台面上,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见有人过来也没有动弹。
宁柯眨了眨眼,偏过头又去问了宋洋一个重复的问题:“阿行这是怎么了?”
宋洋有些歉疚地笑了笑:“刚才没有看见,小少爷好像和别人错拿了一杯自由古巴。”
“劲儿很大的鸡尾酒,朗姆酒配可乐,他估计之前都没怎么碰过酒吧。”段原挤到两人中间,有些好笑地接着说到:“他趴这儿没反应很久了,谁叫都没用。”
“什么话都说了也没用,这才叫你过来的。”
宁柯抬手捋了一下谢行额前散落的头发,弯下腰轻声叫他:“阿行?”
出乎人意料的是,听见宁柯的声音,谢行居然难得的有了反应,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想仔细看清眼前晃动的人影。
头发被捋上去之后,宁柯才发现从谢行的眼尾一直到鼻尖两侧都蔓延出了一片绯红,知道的是喝酒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刚哭过一场。
就像是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却还要执着等在原地,满心期待着主人回来的小狗。
宁柯不觉笑了笑,低头越发凑近了谢行的脸,好让他能看清自己,又温和地叫了一声:“阿行?我们回家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宁柯几乎能闻到他鼻间呼出的酒气,是混合了朗姆酒的醇厚和可乐的清甜味道,一点都不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