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胥收好弓箭,颇有兴趣,“你认识我?”
萧三嚣张地道:“封美人艳名远播,爷爷怎不认识?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亲眼一见,果然风|骚,快到你爷爷怀里,爷爷疼你啊。”
封胥也笑,指了一下城门上串起来的南瓜,道:“上一个这么说话的人,人头还没风干。”
“爷爷不一样,全身上下都是宝,硬得很,保证不会让封美人失望。”
郑彪听不下去了,“看老子下去不撕烂他这张嘴。”
封胥脸色平静,笑着对萧三人挥了一下手,“好啊,等我。”
一转身,面色立马变了,眸子内的冷光逼人,转头吩咐身边的几个副将,“计划有变,待本将砍下他一条胳膊再摔下马,其余按原计划行动,郑彪接应,王冲断后。”他要看他萧三有多硬。
原计划,他今夜只需‘受伤’,以此麻痹敌军,待胡军放松警惕后,他便带着踏雪军从南门出去,夺定州山脉,但奈何有人要找死,他得成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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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冉一个下午都打不起精神,当时在柴房被那位参军拆穿后,她只顾着害怕,怕自己被剁成肉酱,更怕参军因她受到牵连,遭到将军的报复,事后慢慢回味才察觉出参军的那一番话别有深意。
参军对她也有意?
这一惊人发现,让她顿时心神不宁,后悔,懊恼,一股脑儿地涌上来,越想越觉得可惜,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
一辈子的幸福,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今后还看不看得到人。
有了中午那一顿,安婆婆再也不让她掌勺,让她蹲在灶前守着火,锅中的羊肉香时不时飘来,姜云冉悔得肠子都青了,“不是我成心要咒你,你这样,实属找骂。。。。。。”
和离书早给一日,晚给一日又有何区别。
坏人姻缘,天打雷劈。
天色刚黑,陆百户便站在她身旁,面上的神色一言难尽,“将军有令,二少夫人不用再待在火房,营中一位参军受了伤,劳烦二少夫人过去照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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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预防有内奸,封胥的营帐每隔三日便会更换地方,无论是营帐里外,都看不出与其他地方有何不同
陆百户把人带到营帐前,“就是这了,二少夫人进去吧。”
姜云冉刚洗好的衣衫,还没晾干,抱在手里,想了一路,还是没想明白,确认道:“真是参军受了伤?”
陆百户没看她,“嗯。”
“当真是将军说的,让我来照顾?”
陆百户再次点头。
姜云冉又问:“你们军营有几个参军?”
“军营参军上百,单将军身边便有四个。”
这概率如同抽签,虽有些对不住那位参军,但姜云冉内心还是祈祷,希望上天能眷顾她一回,就让她到那位参军身边去吧。
陆百户已替她掀起了营帐,姜云冉深吸一口气,内心忐忑,钻入营帐,里面没人,安安静静。
姜云冉往里走了几步,看向里侧的一张绘着山河图的折叠屏风,出声道:“有人吗?”
“在这儿。”屏风后传来了一道声音,低沉清透。
很熟悉,是他!
姜云冉长松了一口气,面色难掩激动,烧香拜佛果然没错,关键时候,菩萨总是在保佑她。
缓缓绕到了屏风后,便看到了一张两人宽的胡床,床边放在一个大火盆,里面烧着红彤彤的炭火,床上躺着一人,半边胳膊露在外,靠近肩膀的位置绑着厚厚的白沙,一头墨发披肩,散在枕头上,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此时衣襟半敞,露出一片雪色的胸膛,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