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在挣扎着,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脑上。
纪星泽语气凶狠起来:“你说我要是一枪打死你,你是先感觉疼还是直接断气啊?”
“什么?”男人挣扎的动作一顿,转念一想正常人哪会有什么枪,壮胆的让了一句,“吓唬谁啊,就算是你有枪你敢吗,不怕坐牢啊?”
纪星泽用力怼过去,还敲了两下,“我一个疯子有什么不敢的。”
这触感太真实了,更何况他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的,男人心里开始打鼓,好像真的遇到了一个疯子。
纪星泽食指扣动扳机发出“咔哒”一声,那一处头皮发麻,男人瞬间认怂,紧闭着双眼,声音打颤连忙大喊,“别!别别别我不敢了!”
“砰——”
纪星泽嘴里模仿着开枪的声音,只是枪口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喷出一股强力水流。
与此同时男人抖了个机灵,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被浇了一脸水,果然是假枪。纪星泽见到这幅胆小如鼠的懦弱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草!”男人被这么玩弄了,尤其是在这样放肆的笑声刺激下,心里别提多气了,嚷着:“你拿小孩儿玩的喷水枪吓唬谁呢,特么想死吧,神经病就去医院治。”
36、别躲
纪星泽笑的停不下来,完全可以用疯癫来形容。
身前的男人撑着手臂想要爬起来,纪星泽一只脚猛地勾住他的右手,男人猝不及防又跌了下去。
纪星泽蹲着,很松弛的用手肘拄着膝盖,手掌撑着脑袋侧头看他,一口气笑到头才停顿一下,换口气继续含着笑问:“你不会真信了吧,所以你觉得好玩吗?”
“你给我去死吧。”男人想伸手去拉他,纪星泽快速躲开。
“砰——”站起身,玩着喷水枪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低声又缓慢的说:“gaover。”
觉得自己又陷入了那种无法自控的病态之中,好像比之前更加严重。
听着他的笑声,身后男人依旧在咒骂,神经病,疯子这些词在他口中不断重复。
纪星泽才慢慢收了笑,觉得身后有道视线在一直注视着自己,灼热的让他无法忽视。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转头一看。
对方背着光,但是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是覃遇。
所以刚刚那一幕被他看到了,看到了多少,是全部都看到了吗。
纪星泽默默在心里叹口气,白白装了那么久,就这么被发现了。
同时猜想他第一句话会说什么,会吃惊还是不解,厌恶还是面露恐惧,毕竟在他心里自己应该是那种温柔的类似邻家男孩的模样。
覃遇刚刚去买矿泉水,走在半路就越想越不对劲,如果纪星泽以前也经历过那种事情的话,那特意让他离开反而变得不对劲儿。
而且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纪星泽刚刚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到底想干什么。
心里不放心于是立即原路返回,回到刚刚的路灯下,纪星泽根本就不在这,还说会在这等着。
就像上次在游泳馆更衣室一样。
覃遇没敢耽误,按照刚刚父子俩的离开的路线去找,未见其人听到几声哀嚎,赶紧跑了过去。
刚刚都看到了,纪星泽打人的时候,动作娴熟利落,果断又狠戾,覃遇慢慢的朝他走过去,直到距离只剩下一米,纪星泽站起身终于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了,板着脸终于没了以往的笑容。
“你刚刚都看到了?”纪星泽淡淡的挑了下眉问。
“嗯。”覃遇的视线落在他的右脸上,抬手缓缓的伸过去。
纪星泽对这样的动作很敏感,下意识的偏头躲开,警惕的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别躲。”他反应有点大,覃遇手在半空停顿几秒,又鼓足勇气继续向他的右脸靠近,轻轻碰了碰,“嘴角都流血了,下次这种事叫上我。”
“什么?”纪星泽没想到他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
覃遇眉头紧锁,右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
脸颊的青紫痕迹清晰可见,拿出纸巾小心给他擦嘴角的血迹,“我说,我也看他不爽,打人不带上我真不够意思。”
身后的男人终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开始掏手机打电话,看着他们大声喊:“给我等着,我报警了!你们俩今天谁都别想走。”
根本就没人在意他在什么,纪星泽被迫抬起下巴,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也只能看他。
这张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笑容,他是在担心吗,担心一个疯子。
这点怜悯还真是无处施舍,随时随地都要展现出来,谁稀罕。
纪星泽偏头躲开,把那把小冬落下的喷水枪交给覃遇,“小冬落在游泳馆的水枪,回去拿给他,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先走吧。”
警察来的挺快的,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覃遇把枪装进口袋,满脸无所谓,“晚了现在走不了了吧。”
几个人被带回警察局做笔录。
警局内,男人单独坐在一边,其余三个坐在另外一边,男人贼眉鼠眼的瞧了一圈,捂着肚子开始恶人先告状,“你看看他们给我打的,我这嘶,我这现在还疼呢吗,他下死手啊。”
警察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倒是纪星泽脸上的伤很明显,“那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男人反应了一下,指着纪星泽情绪有些激动,“他就是一个疯子,那就是他自己让我打的。”
不是说以貌取人,但是面前的人一副乖乖的小卷毛,嘴角还带着血迹,嘴唇都裂开了,真的有点可怜,警察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选择先问他:“你先说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