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不由得奇怪,阿飞一直对段誉不冷不热的,没理由突然对他另眼相看啊?以为他又是如平常一样在和自己开玩笑,嗔道:“别胡闹了,已经没时间了,还是我去罢。”刚想转身向外走去,只觉手上一紧,已被阿飞一把拉住。
王语嫣一惊回头,见他神色之间竟隐有怒色,不禁心中大奇。
镇南王府(2)
阿飞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只要想起王语嫣为了段誉甘愿以身犯险,心中便说不出地不舒服,皱眉道:“你一个女儿家,半夜三更跑到男人的卧房,影响不好,还是我去罢。还是说在你心中,我就这样不可靠,只会胡闹么?”
王语嫣见他眼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知道他是真心关心自己,不禁心中感动,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在乎,却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应了。
段誉正在房中安睡,忽地被房门的叩响惊醒。听到王语嫣说的计划之后登时惊呆了,他也没问王语嫣怎么能够肯定四大恶人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在他心中王语嫣是神仙下凡,自然应当无所不知。本来他担心阿飞的安危,坚持不允,王语嫣无奈之下只得拿出师傅的派头,狠狠呵斥了他一顿,段誉才勉为其难地和阿飞换了装束。
王语嫣虽知阿飞的武功不弱于己,对付秦红棉、甘宝宝、岳老三这类的二三流高手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以身犯险,面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担忧之色。
阿飞看见她的神情,心中一暖,拍了拍她的肩意示安慰。王语嫣看他神色轻松,一如平常,也渐渐地安下了心来。
让段誉找地方藏好了后,阿飞便裹了被子躺到了段誉的床上详睡。又过得小半个时辰,只听门口的侍卫一声惨呼,接着便有几人相继从墙头跃进段誉所住的院子。
当先的一人容貌丑陋,身形肥硕,正是岳老三,他大大咧咧地冲进了房门,一抓向榻上抓下。
阿飞装出一副骇然之色,丝毫不加反抗地被他提起,岳老三皱着眉头打量着他,忽地回头向外叫道:“你来看看,是不是这小子?”叶二娘提着一人进来,向地上一丢,正是镇南王府的管家。
阿飞暗叫不好,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岳老三竟然忽然细心了起来,显然是因为此事兹事体大,段延庆事先吩咐过他了。当下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管家已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忽地大张了口,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叶二娘本来还暗笑老大多疑了,此时见那管家眼中神色,马上反应了过来,喝道:“不好!他不是段誉!”一掌拍向阿飞,然后迅速飞退,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看得阿飞暗暗喝彩。
阿飞虽然身子被岳老三提在空中,但动作却丝毫不见迟滞,右手出掌抵住叶二娘的掌势,左手同时探出,扣住了岳老三的腕脉,岳老三可没有叶二娘那样的头脑,一愣神间已被他制住,阿飞一击得手,毫不犹豫地运劲甩出。只听见砰地一声,岳老三一个胖大的身体平平飞出了门去,去势竟比叶二娘还快了几分。
叶二娘大惊,面前的这少年竟能在一招之内制住岳老三,虽然有少许偷袭的嫌疑,但他那一身武功不在段延庆之下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自己万万不是对手。知道有他出手阻止,今日之事再成功,当下不再迟疑,厉声长啸一声,竟是发出了撤退的警告。
她天性本来凉薄,见岳老三栽倒在地不知生死,心知自己绝无法连他一起带走,当下竟是狠了狠心,弃岳老三不顾,径自走了,只留下了不停颤抖的管家和昏迷在地的岳老三。
阿飞虽然击退了敌人,心中却甚是奇怪,根据他们方才商量好的,王语嫣应该一直隐在暗处伺机而动才是,但刚才自己与岳老三和叶二娘动手,她却丝毫没有动手帮忙的迹象,即便是因为她信任自己武功也不致如此,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他心中担心,但又曾与王语嫣约定,无论如何一定会护得段誉周全,此时形势难明,一时无法分身,不由得紧紧拧起了剑眉,犹豫难决。
他想得没错,王语嫣的确是遇到麻烦了。
恶贯满盈
王语嫣本隐于墙外,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看到岳老三和叶二娘跃进了院子,还提着镇南王府的管家,当下便知道要糟,刚想发声提醒,却只觉背心一麻,身上已然僵硬了,竟连一根小指也无法稍动半分。
王语嫣心中大骇,她虽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但毕竟由于年龄所限,江湖经验还是太过浅薄,一时不防之下,竟被人从背后偷袭了。迅速冷静了下来,斜目望去,见一名面容木然的青衫男子立于自己身后,双足残废,柱着两根拐杖。
她心中“轰”地一声,顿时惊得呆住了。她设想过千万种情形,却不料竟撞上了最糟糕的一种,自己竟会落在他的手中。想起原著中他对段誉和木婉清的不择手段,不由得暗暗叫苦,但面上却丝毫不露恐惧之色,容色平淡地望着面前的段延庆,心中却暗暗在考虑脱身之法。
段延庆对这次行动策划已久,务必要一举擒下段誉,以这段家的唯一血脉来逼迫段正明退位,最不济也要败坏段氏的声名。不料几日前云中鹤莫名其妙地被人废了武功,还不肯说出是何人所为,(是因为怕丢脸,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令自己平白失去了一大助力,他不放心叶二娘和岳老三两人前来,甚至不惜亲自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