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无崖子的七十年内功已经不能传给虚竹,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就这样丢了性命不是?至于以后虚竹的命运?她才不管呢!西夏的银川公主,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姐妹也应该感谢她才对。若不是因为童姥的恶作剧而被虚竹夺去了贞操,堂堂一位花容月貌的公主怎么会嫁给一个丑陋的小和尚?那种有性无爱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而且虚竹其实也根本不想离开少林寺吧,自己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丁春秋的武功倒并不见得如何,现在的王语嫣或者阿飞都有可能战胜他,但他那鬼神莫测的毒功倒确实是非同小可,王语嫣虽然对用毒解毒颇有研究,但也是自愧不如,至少那“腐尸毒”的解药她就迄今做不出来。想制服丁春秋,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如原著那样在他的身上中上几片生死符了罢?可是那未免又太过残忍了。丁春秋或许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有摘星子那样的弟子对他死心塌地,再加上像无崖子这样不负责任的师傅……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拘泥于表面?
想起原著中丁春秋那令人防不胜防的“逍遥三笑散”,连苏星河这样的老江湖都无声无息的中了招,不禁心中凛然。阿飞吃过莽枯朱蛤,百毒不侵,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自己现在内功还不到原著中虚竹那种不惧剧毒的地步,倒是要小心注意了,莫在阴沟里翻了船。
阿飞见她蹙着眉头,冥思苦想,以为她是担心丁春秋武功阴毒对付不易,轻轻握了她的手,低声道:“丁春秋由我去对付就好,你不必担心。”
王语嫣叹了口气,只希望丁春秋正如原著中那般心狠手辣,自己或许还不至于这般为难。否则……对那个应该算作是朋友的摘星子,倒着实是不好交待。
当下众人商量停当,无崖子、天山童姥、苏星河三人留在擂鼓山,而王语嫣和阿飞去薛神医家中,保护‘函谷八友’的安全,若能顺便擒得丁春秋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若事情有什么出入,便依计将丁春秋引至擂鼓山。天山童姥散功期将至,不一定能够出手,但即使单凭无崖子一人之力,丁春秋也是插翅难飞。
薛神医府(1)
王语嫣阿飞二人向薛家去的路上,少林大会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却不是同原著中那般只针对姑苏慕容一家了,连带着鸠摩智也成了被邀请的对象,而且他的嫌疑甚至比姑苏慕容更大,毕竟还有不少江湖上出名的人为姑苏慕容提供“不在场证明”,而鸠摩智一向形迹飘忽,他的踪迹谁也说不清楚。
王语嫣大乐,心道段誉这家伙这回可是帮了大忙。阿飞看她乐不可支,不复擂鼓山那时的颓然模样,虽然开心,但是想到她的开心竟然是为了慕容复减轻了嫌疑,不禁心中有些酸楚。他就算再怎么冷静成熟,也只不过是个初尝情事的十八岁少年罢了,不由自主地便露了几分不满的意思出来,弄得王语嫣是又好气又好笑。一路上二人纠缠斗嘴,分分合合,待到了薛家,感情却又深了几分。
薛神医家居柳宗镇北三十余里的深山之中,两人之前得了苏星河指点,没费多大力气觅路,便到了薛家门前。薛慕华薛神医听闻师门来人,大喜迎出,见到王语嫣却又大惊失色。他在聚贤庄上不但见过王语嫣,而且二人还为萧峰的事情颇有摩擦,虽然最后化敌为友,但还是不禁怀疑她是别有用心。
还好王语嫣早有准备,向无崖子借了掌门指环,薛慕华一看之下才放下了心中疑窦,恭恭敬敬地迎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师妹进去。
薛慕华听说丁春秋可能会上门为难,心中大惊,他不知道王语嫣和阿飞的功夫,只觉得二人年纪幼小,即使身有武功,也万万不是丁春秋的对手,这位姑娘既然是师祖的外孙女,若是因此有个什么万一,自己万万担当不起。当下便放出了讯息给那些师兄弟妹,让他们马上上门,与自己联手御敌,这正合了王语嫣和阿飞之意。
阿飞本来的意思是由他出手,将丁春秋擒下或者杀死,他百毒不侵,比起真功夫来与丁春秋也不遑多让,只要注意他的化功大法,便再无风险。但王语嫣却坚持不允,一定要看清楚丁春秋究竟是何等样人,才决定是否要下杀手,也算是对摘星子有个交待,当然这一点她并没有告诉阿飞。
三人正在商量如何御敌,忽听外面人声鼎沸,竟是来了不少人,更有人高喝道:“薛神医可在府中?”
薛慕华皱眉暗忖道:“师兄们未至,敌人却已先来了,这可怎么是好?”他无论如何都要保得王语嫣二人周全,当即恭声道:“师妹和这位小兄弟不若先随师兄至地道躲避,等到各位师兄弟前来,再蒙后路?”
王语嫣却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慕容家四家将之一邓百川的声音,微一皱眉,心道:“他怎么会来到此地?这却是有些麻烦。”其实却是她忘记了,原著被游坦之打伤的众人之中,确实是有四大家将在内的。几人与丁春秋狭路相逢,一言不合之下便即动手,若论起真功夫,丁春秋对上他们四人说不得要耗费一番手脚,但论起毒术,四人却是一窍不通,所以瞬时之间便败下了阵来,只得来到薛府请薛神医诊治。
阿飞见她皱起了眉,面上却并无丝毫紧张之色,大概猜出她心中所想,问道:“这些人不是敌人?”
王语嫣沉吟道:“是慕容家的人,他们来得不是时候,却有些麻烦了。”
阿飞听到“慕容家”三字,顿时没了好脸色,轻嗤道:“定然是遇敌受了伤或是中了毒,来请薛神医医治的罢?姑苏慕容,也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