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闹鐘响了,我爬下楼准备刷牙洗脸,往梁品圣的床一看,发现他人不在。
&esp;&esp;从厕所出来,走到桌子旁,看到桌上有一个三明治和一个纸盒,还有一张纸条。
&esp;&esp;「因为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所以我买了两种,如果你想吃就都吃掉,如果你只想吃一些,那剩下的就留着吧,如果都不想吃就算了,但要吃早餐,不然会变更笨。by房东先生。」
&esp;&esp;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举动让我好感动,继三舅妈之后,第一次有人对我那么好。
&esp;&esp;撇开和三舅妈已经相处很久不说,跟他根本认识不到一个月,我一开始还表现对他很不耐,他却都没有生气,还笑着化解。虽然他很爱用言语调侃我、闹我,但他对我的好是无庸置疑的。
&esp;&esp;好想问他为什么,可是他大概又会说不需要理由吧。
&esp;&esp;有时候觉得有血缘关係真的只是一种型式,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人,反而和我都没有血缘关係。
&esp;&esp;想好好跟他说声谢谢,可是到时候他大概只会淡淡的说没什么吧。
&esp;&esp;我吃完蛋饼就去上班了,礼拜天的外送特别多,有时候外送车才刚回来,又要准备去送下一单。
&esp;&esp;看着他们辛苦的模样,突然很庆幸还没满十八岁没办法考驾照,同时感谢店长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esp;&esp;工作的第三天,一切比较进入状况,跟客人讲话终于不太会结巴,也能更自然地喊出欢迎光临。
&esp;&esp;下班的时候,刚离开菓山,我马上注意到梁品圣,他一样反戴着棒球帽,蹲在路旁滑手机,注意到有人靠近,他抬起头看着我,扬起笑,「下班啦?」
&esp;&esp;我点头,他将手机塞回口袋,「你饿了吗?要不要吃垃圾食物?」
&esp;&esp;「什么垃圾食物?」
&esp;&esp;「咸酥鸡之类的,要吗?还是你要减肥?」他站起来上下打量我,「嗯,看起来还不用减。」
&esp;&esp;「……你知道你如果不要那么嘴贱会比较讨喜吗?」
&esp;&esp;「哈哈哈,要不要吃啦!」
&esp;&esp;「那就吃吧。」我耸肩。
&esp;&esp;我也不知道要吃什么,这几年来几乎每天回家都有三舅妈准备的晚餐,不用特别决定自己要吃什么。
&esp;&esp;现在才发现,原来有时候有人替自己决定也满好的。
&esp;&esp;一到咸酥鸡的摊子,梁品圣很热络的跟老闆寒暄,接着点了七八样。
&esp;&esp;「这样子吃的完吗?」我怀疑的看着他。
&esp;&esp;「可以啦,你吃不完,我吃不完,我们两个就吃的完了。」他嘴上哼着歌,我听不出来是什么。
&esp;&esp;「我想先洗澡。」
&esp;&esp;「去啊,等你出来我们看《天空之城》吧。」
&esp;&esp;「好呀。」
&esp;&esp;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梁品圣要对我那么好。真的没有理由吗?如果是我,绝对没办法无条件对一个人好。我们这样的关係会不会太曖昧?
&esp;&esp;洗完澡吹乾头发后,我坐到梁品圣旁边,发现桌上的咸酥鸡没有动过的痕跡。
&esp;&esp;「你……怎么还没吃?」
&esp;&esp;「等你啊,我要播影片囉。」
&esp;&esp;「……好。」
&esp;&esp;我们没有继续交谈,而是安静地等着《天空之城》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