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王妃冷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朝云,你来说。”
盛朝云似思索状,极为不情不愿地开口,“那晚,我和她本关在一间厢房,可后来她被山匪头子看中,我就被拖到了地窖跟众多丫鬟一起,可她却再没出现过,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青黛一脸愁云,看了宁芙一眼,意指那晚的可疑之处还是被翻出来了。
当初她们几个丫鬟都被关一起,盛朝云确实中途被送了回来,可宁芙却被留在了厢房,盛朝元和青黛她们,则被关在地窖整整一夜!
他们都以为是山匪难攻,盛启枫耗费太多时间才制服他们。
其实,盛启枫亲自带的人马,早就解决了山匪,他只是在厢房和宁芙纠缠了一夜,所以才耽误了。
宁芙骤然一惊,心口好似被豺狼咬碎,撕扯成一片一片的,五脏六腑皆搐成一团,刺骨的寒意霎时沁透全身,冻得整个人几乎不能动弹。
她本能地反驳,“胡言乱语!我没有被山匪头子糟蹋,他去迎战了!”
赵妙云下颌微扬,诡秘一笑,“自然不是山匪头子,他事没办成,与芙表妹苟合的奸夫另有其人!”
赵妙元阴毒的笑意一度让她以为,她势必会揭开她心中深藏的秘密,憋闷得都快要窒息了,生怕她下一秒就会说出盛启枫的名字。
赵妙元却阴恻恻地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吐出:“那奸夫便是借宿在风鸣上的顾公子!”
宁芙瞬间松了一口气,抬手把原本摇摇欲坠的白玉簪重新插好,轻笑道,“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听戏听多了吧!什么顾公子,王公子,我可不认识!”
也是,赵妙元才不会那么蠢,主动揭发她和盛启枫的事,两人私情暴露,说不定反而会助她成为盛启枫的小妾。
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
她手段层出不穷,无非是想把她给嫁出去,打发得远远的,一劳永逸!
这几日,母亲柳玉娥也不在,她就想利用这个时机坐实她的罪名!
没了母亲这份助力,她孤立无援,没了三房的干预,卢王妃自然也就会使用雷霆手段。
赵妙元真是算无遗策,把各种因素都考虑齐全了。
房嬷嬷撇了撇唇角,轻蔑道,“谁会平白诬陷你?”转头望向卢王妃,得到眼神示意后,这才开口,“把人带上来!”
厢房的门骤然开启,一个身姿矫健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他约莫二十几多岁,身形修长,宁芙仔细辨别他的面容,脑海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他一进来,一副贪恋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溜了一圈,装得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婉儿,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宁芙眼角的肌肉一跳,无比嫌恶,“我不认识你!”
男人尴尬笑笑,“芙儿是怪我来得太晚了吗?”
说罢,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王妃替我做主!彼时,芙儿中了媚药,便与小生成了夫妻,还再三嘱咐让我来娶她,她一女子,失了贞洁,我若不履行诺言,她当如何自处?只是小生老家在临州,终身大事还需父母首肯,这才耽误了时日!”
说罢,竟从怀里掏出一女子穿的粉色小衣,小心翼翼地呈上,“这小衣,便是芙儿当日所赠,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孽缘始于媚药,倒也合情合理了。
众人神情各异,看她的神色越发鄙夷。
赵妙元挥了挥团扇,啧啧两声,轻笑道:“芙妹妹一人被扣在厢房,又中了媚药,一时把持不住,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的,她万不该与人私定终身,又始乱终弃,把别人当作解药,也太卑劣了些。”
卢王妃眼角突突,指着那件小衣,怒斥,“宁芙,你可有话说?这小衣真是你的?”
宁芙一眼便认出那粉色的莲花肚兜,正是自己丢失的那件,因在荷叶中绣了一个‘芙’字,十分显眼。
她侧首和青黛对视一眼,长长吁出一口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