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墨叹了口气,前世郝莲是怎么去世的,至今历历在目。
乳腺癌……
颜子墨紧咬着下唇不出声,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郝莲救回来!
结果正如颜子墨所料,乳腺癌中期……
“医生,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将我妈妈治好。”颜子墨右手紧紧牵着郝莲,泪光闪烁着拜托坐在她正对面的医生。
医生看起来四十左右,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双手交握,郑重道:“颜女士,我们一定会尽力的,那咱们就准备准备,手术肯定是越早越好。”
“嗯!”
转过头,颜子墨看着神思有些游离的郝莲,心中顿觉酸涩:“妈?”
“哎。”郝莲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没事,就是觉得,怎么上了岁数,还得了这么个病,有点突然……”
听到这话,颜子墨赶忙扭过头擦掉两行清泪。
想起那个负心汉的爹,颜子墨又气又恼。颜肃和郝莲算是青梅竹马,水到渠成成了夫妻。
颜子墨高中的时候,颜肃突然要创业,天天忙得见不到人影,只有郝莲在家一边打工、一边照顾颜子墨。
等到颜子墨考上大学那年,颜肃的家具制造厂渐渐有了起色,竟然就此以“性格不合”为由,跟郝莲提出离婚。
没有挣扎和喧闹,郝莲当初嫁给颜肃也不是冲着钱去的,只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就像一场笑话,于是安安静静离了婚。
离婚时,颜肃送了郝莲一套一百平的房子。
近三十年的婚姻,只值一套一百平的房子。
“妈。”颜子墨捋了捋郝莲的后背,劝慰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放心吧,有我陪着你呢,不要怕。”
此时的颜子墨顿觉郝莲老了许多,曾经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母亲,如今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角色互换,颜子墨下定决心,她要成为那个为郝莲遮风挡雨的人。
把郝莲安置在病房后,颜子墨踩着细高跟在医院走廊办理各种手续。正低头扒拉着手里的一堆单子,扑通一声撞到了什么。
“哎呀!”颜子墨一个趔趄,但依然站的很稳,只是对方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您没事吧?”颜子墨赶忙上前去扶那个被她撞到的女孩。
“啧!”女孩极其不耐烦地把手一挥,“你走路不长眼啊!”
女孩长发飘逸、身形绰约,站起身来跟颜子墨差不多高,待女孩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颜子墨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
这不就是她大学时,那个钢琴系的室友吗?
颜子墨是M大文学院汉语言专业毕业的,彼时住的四人寝里,她和两个好闺蜜都是汉语言专业的,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还有一个不常回寝也不怎么爱说话的钢琴系室友,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但她不是去留学了?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颜子墨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毕竟之前真不算熟。
那女孩看清颜子墨的脸后,也有些震惊:“颜子墨?”
真尴尬啊,颜子墨在心中暗想,人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却完全不记得人家的了。
略显心虚点点头后,那女孩立刻敛起刚才那副剑拔弩张的气势,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是我啊,秦以茉,你大学室友。”
啊!对!叫秦以茉!
丢失的记忆终于被颜子墨找了回来,老同学嘘寒问暖一阵后,颜子墨自然而然问道:“我记得你是出国留学了,不打算在那边继续生活吗?怎么回国了。”
秦以茉眼珠晃动,又撩了撩长发道:“哦,那个,因为我男朋友不放心我自己在那边,所以我这次是打算回来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