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忽然跑进我梦里了?”白温璟闭了闭眼,没骨头似的靠在谢郁肩头,声音含糊粘稠,“其实早就想来找你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谢郁把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拉着他滚烫的手,轻轻的在脸上蹭了蹭:“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白温璟没说话,过了一会,他忽然掀起被子,扑到谢郁怀里,像只奶猫一样趴在他的颈侧,用力的嗅着他的气味:“我真的好想你啊。”
谢郁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下,酸涩难耐的感觉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最后汇聚在眼眶。
三年的时间,将近一千个日夜,他不知道白温璟是怎么准确的找到他的家门的,他只知道,这三年来麻木的跟死了似的心脏,终于在见到白温璟的那一刻,再次鲜活的跳动起来。
终于把白温璟哄睡着,谢郁轻声关上房门,一转头就看到汪望和魏子坤两人抱着胳膊,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八卦的表情。
“说!”汪望最先发问。
“什么时候联系上的?”魏子坤补充,
“真没联系,”谢郁百口莫辩,“这几年我怎么过的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有联系他的时间啊。”
“那他为什么说这是他家?”汪望一脸不信,“那个送他过来的人说了,白喝醉了,他们本来想把他送回酒店的,但是白说他家就在这里,请把他送回家,他的爱人还在等他。”
说完,没等谢郁反应,两人贼兮兮的对视一眼,同时发出怪叫:“哦呦,爱~人~”
谢郁:“……”
一觉醒来,白温璟下意识的去捞手机,但是手底的触感却跟酒店的床单触感不太一样。
嗯?酒店换床具了?
他摸过手机,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整面饰品橱柜,玻璃罩子后面放着稀奇古怪的小物品,跟书错乱的分布在格子里,乍一看十分有艺术感。,显然是专门设计过的。
白温璟一愣,猛地坐起来,震惊的睁大眼睛环视一圈,最后抖着手慢慢的掀开被子。
看清自己光裸的双腿后,他脑子“嗡”的一声,猛地把被子盖回去,脑子里缓缓冒出三个大字:完蛋了。
在床上呆坐许久,他深呼吸几次,勉强平复下心情,哆哆嗦嗦的把衣服穿好,光着脚站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看着紧闭的房门,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给你的爱~人~端一杯爱的牛奶吧。”汪望一手拿着玻璃杯,一手托着玻璃杯的底座,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来,端好。”
谢郁无奈的看着为了看热闹,在他家客厅凑合着睡了一晚的两人,毫不客气的指使两人:“早饭你俩解决啊。”
汪望急不可耐的推着他的肩膀:“快去快去。”
谢郁只好端着牛奶走向卧室,一开门迎面飞来一个枕头,不等他开口,掺杂着莫大的怨气也难掩自责和恐慌的吼声从卧室冲出来:“混蛋滚!”
谢郁身形一闪,抬手抓住迎面飞来的枕头,淡定的走进卧室,看着傻愣在原地的白温璟,把牛奶递过去:“喝吗?”
白温璟呆呆地看着他,像个小机器人一样接过牛奶:“……谢谢。”
谢郁看了他一眼,把枕头丢回床上,又从橱柜里拿出洗漱用品放到桌子上,看着还在傻站着的白温璟,抬手弹了弹他额前的碎发:“洗漱用品在这,睡衣是洗过的,洗漱完出来吃饭。”
“……哦。”
白温璟手指握着玻璃杯,偏热的温度让他的指尖微微发烫,热流顺着指尖流过胸口,瞬间安抚了因受惊而狂跳的心脏。
谢郁给他拿好睡衣和洗漱用品就出去了,蹲在门口的汪望和魏子坤扒在厨房门口探头,一见他出来,连忙假装不经意的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干巴巴的面包:“白总喜欢吃面包当早餐吗?”
谢郁:“……不喜欢。”
白温璟是典型的中国胃,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洋菜吃着不顶包还难吃”。
“啊?”只会做洋人饭的汪望沮丧的垂头,连带着一头小金毛都失去了色泽,“那怎么办?要不……打电话问一下妈妈?”
谢郁耸肩:“但是我这里只有面包。”
留学三年,谢郁依旧不会做饭,甚至连在面包上抹黄油都懒得做,平日里要么食堂要么餐厅,偶尔去汪望和魏子坤那里蹭顿饭……
谢郁忽然想起什么,把目光投向魏子坤,期待又诚恳的开口:“师兄。”
魏子坤默默移开视线:“不行!”
“og!”汪望眼前一亮,扑到魏子坤身上,双臂环住他的身体,搂住他使劲晃了几下,“哥!谢的幸福就靠你了!”
魏子坤无奈的哎呀一声:“但是谢郁这里什么都没有,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啊?”汪望眼神又逐渐失落下来,“那怎么办?”
“这周围有个超市,”谢郁看了眼时间,说:“师兄,你要用什么菜和调料,我去买。”
“这来得及吗?”魏子坤朝卧室的方向看了眼,“万一白总出来,我俩待在这算什么啊?”
“算你倒霉,”谢郁拿着手机和钱,飞快的换好鞋,扬了扬手机,“把你要用的东西发我手机上。”
魏子坤心累的摆摆手:“快去快回。”
白温璟洗完澡出来,先给急疯了的秘书回了个电话,另一头差点报警的秘书听到白温璟的声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总,你在哪啊。”
白温璟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啊没事,我在朋友家呢,你记得跟小赵说一声让他赶紧派人来跟进这边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