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伸着手,本来是要递给温美酒的,眼看着被止争抢走了,一时一脸的无奈,嘴角抿了抿,人往后靠去。
止争已经上手了,温美酒心中有些愧疚,此时想弥补,又怕动作过于明显,让人看出来自己难堪,于是也作罢,往后退去。
王公子的脸色愈难看,斜眼看着止争伸过来的手,刚才还抬着的手臂,忽然就落了下去。
不过,止争并不在意公子怎么对待自己,他真心觉得自己刚进门说的话伤害到了自家公子的面子,毕竟公子才是他的主子。
“都怪我,只顾着干其他的事情,把公子的安危给忘记了,才让您遭此大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温美酒没办法不把止争这些话和自己联系起来,是她派止争去干别的事情的。
她和止争商量的时候,也没想这些问题。
明面上,止争不也是他们的护卫队?听她的也是理所应当的。
温美酒底气十足,双臂抱在胸前,权当止争是在哄王公子高兴,并不是说给她听的。
王公子听了止争的话,心情似乎好上了一些,这才把胳膊重新抬高,好让止争包扎起来更方便一些。
“这点小伤算什么大难?”
见自家公子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止争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边帮着包扎,一边还不忘殷勤地讲:
“都流血了,怎么不算大难?”
王公子冷哼一声,本来低垂着的眼睫微微掀起三分,飘向不远处的温美酒脚下。
“士可杀,不可辱。”
他上嘴唇碰下嘴唇,轻飘飘的就蹦出了这几个字来。
先前什么情况,止争半点不知,王公子受伤了,他哄王公子是真,心疼也是真。
听自家公子这么一说,忙问: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公子,您说,谁给您委屈了,在下这就把他千刀万剐。”
止争说得信誓旦旦,怒目圆睁,眼神四下一阵扫射,最后落在了地上呻吟的两个人身上。
温美酒不傻,一耳朵就听出王公子说的是她。
当时,他的一只手确实放的位置不对,两个人又以那样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她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可能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可是,她已经向他道过歉了,他一个大男人,没必要总揪着不放吧?
“你”
辩解的话刚到嘴边,转念一想,温美酒又咽了回去,转身抱着胳膊,气哼哼的。
有些话做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儿不好讲,他觉得委屈就委屈吧!
况且,谁知道他是真委屈,还是装的,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性。
别人心里不清楚,老李可是眼巴巴的看着温美酒甩了王公子一巴掌的证人,他虽然不知道温美酒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但是也清楚,他们往后的路上还得仰仗着温美酒他们庇护。
冤家宜解不宜结,老李生怕止争一下子把火气撒子撒在地上那两个人身上,再把他们给弄死了,慌忙上前阻止。
“止争,这是公子和温姑娘之间的事情,我们不便插手。”
止争听出了老李话里的弦外之音,收了拳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