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极少与他这样近距离直面对视,一时之间反倒愣住。
还……还怪好看的。
这眼睛,这鼻子,这嘴,这脸,还有这眉毛头发。
只眨眼间,赵瑾就迅速将他整张脸扫了个遍,连鬓角下的胡茬都没放过。
裴西岭自然感觉到了,心下也更不解:“夫人何故看我?”
赵瑾实话实说:“侯爷怪好看的。”
裴西岭一下愣住,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反倒憋的耳根微红。
赵瑾追问道:“侯爷此等容仪,战场之上不会有敌军看呆么?没有人嘲笑你长得好么?不需要戴上面具震慑他们么?”
她好奇三连问反倒问的裴西岭更愣,声音充满疑惑:“为何要嘲笑我长得好?”
好嘛,你就只听明白了夸你这一句是么。
不过不等赵瑾回话,他便严肃着脸开口:“战场何等凶险紧要,两军交战最忌分出外神,能公然看呆或嘲笑旁人容貌的,又该是何等丧心病狂之人?!”
“……”
赵瑾其实也不懂。
可若连裴西岭这等姿色都不需戴上面具,那历史上的兰陵王又该是怎样一副神仙容貌呢。
这时裴西岭又正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容貌出众抑或丑陋,皆为父母赐予,万不可遮掩轻视,旁人辱之又与辱我双亲何异?必要将其挫骨扬灰才可!”
“那侯爷当初假死,潜伏在图尔王城内时,也是用着自己的容貌吗?”赵瑾只听到了那句不可遮掩。
“我已向父亲母亲赔过罪。”裴西岭脸色淡定的仿佛本应如此。
所以就还是遮着了呗?
因为他语气太过正常,赵瑾连句双标都不知该不该说。
倒是裴西岭接着开口,语气严厉好似严父:“旁人长的好不是夫人肆意观摩的借口,更不能直接评论旁人容貌,得寸进尺,这是没礼数!”
这扑面而来的爹味儿。
赵瑾顿了一下:“可是……侯爷是旁人么?”
“……”
裴西岭噎住了。
赵瑾微微挑眉:“夫君?”
裴西岭身子一僵。
除去在回来当日赵瑾太过震惊脑子一抽叫过他夫君外,这还是第二次这样叫他。
他愣了好半晌,这才轻咳一声,正色开口:“即便夫妻一体,也不可举止轻浮,谨遵圣人之训,行君子之礼,方为正道。”
赵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举止轻浮?
你还能再古板封建一点么?
老娘不就是多看了你如花似玉的脸多一秒么,黄花大姑娘怕都没你矜持!
分明长的人模人样,偏生脑子跟被水泥封住一样。
都说武将直爽,这位爷倒将文人那迂腐古板模样学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