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绮衣惊讶得甚至直接挣断了手上的铁链,瞬间从铁床上坐了起来。
她可以保证,自己的血液可是一滴不落地全部落入了容器中。
那么,她的血液到底去了哪里呢?
她看了看容器内、小漩涡还在轻轻旋转的水面,又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腕
等等等等……祀绮衣又把目光挪回到了容器内。
哪来的小漩涡?!
她立刻掰掉了脚腕上的铁链,在跳下铁床的时候顺便躲过了扑上来的纳尔逊医生。
并没有去管撞在铁床上、发出了巨大声响的纳尔逊医生,祀绮衣弯下腰,一心一意地研究那个容器。
她伸出手指一抹自己的皮肤,还在流血的伤口瞬间愈合。
没有了血液的补充,容器内的水面便开始在祀绮衣的注视下缓缓下降,最后露出了容器底部的小孔。
果然这个容器被动了手脚!
她就说她的感知是不会出错的!
只是看这个容器的构造,下面应该还连接着管道,就是不知道这个管道最后通到了哪里。
祀绮衣直起了身子,准备徒手掀地板。
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朝着她刺了过来。
纳尔逊医生已经重新爬了起来,他挥动着手术刀就朝着祀绮衣扑去。
只可惜,锋利的刀片只挥到一半就再也无法前进一点。
祀绮衣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个用力,一个背摔直接把纳尔逊医生丢了出去。
“砰”,纳尔逊医生重重地砸在了
屏风上。
祀绮衣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有些奇怪。
她刚才抓住纳尔逊医生的手腕时,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的皮肤。
是湿漉漉的。
可是她余光瞥见的、他露出的手腕皮肤,实际上却是干燥的。
她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现在她的手掌里也是干燥的。
就好像那个湿漉漉的触感是她的错觉。
“啪嗒。”
蓝色的屏风和纳尔逊医生一起倒在了地面上,祀绮衣抬头看去,只见屏风倒下后,露出了后面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个铁箱子。
四四方方的大铁箱子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因为上面还盖着盖子,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祀绮衣跨过地面上的纳尔逊医生,走到了箱子前,伸出了手。
刺鼻的血腥味随着盖子的掀开涌了出来:
巨大的铁箱子里盛满了鲜血。而水面上,则漂浮着两具十分眼熟的尸体。
——是前两间房间的那两位病人。
他们的尸体上遍布着交错的刀痕,箱子里的血液主要就是来自这里。
祀绮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地扭头,看向了正在从地面上艰难爬起来的纳尔逊医生。
“你说的‘填满容器’……”
祀绮衣指着那塞了两具尸体后、还空了一大半的箱子,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不会是在指这个‘容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