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叫唤?看俺不捶死你!”大水牛见状,作势又要上前教训一番。
不过这回却让独眼龙给拦了下来,阻道:“水牛,住手!你这厮下手没个轻重,万一你再来一拳把他捶死了咋整?矮脚虎,你去把他的眼罩摘了!”
矮脚虎嗯了一声,上去三下五除二地将蒙着方铭双眼的黑布给解了下来。
黑布一除,方铭也停住了哀嚎。
正要睁眼看个究竟,可茅草屋中噼里啪啦的火把亮光又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紧忙闭起眼睛,适应了一阵之后,才缓缓将双眼睁开。
霎时,屋中的一切跃入方铭的眼中。
屋内站着三个男人,一个汉子戴着独眼皮罩,一个汉子短腿精瘦,一个汉子却是壮如蛮牛。
三人虽长得各有特色,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共有的狠劲,尤其是居中那个独眼龙,左脸颊那条刀疤痕如百足蜈蚣般,显得狰狞狠厉。
完了,这回真是进了土匪窝了!
方铭心中已经对这些人的身份猜出了七八分。
“好汉,大王!小的只是路过此处,还请大王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方铭可怜巴巴地看着独眼龙,他能从三人的气势中感觉的出来,独眼龙应该就是这土匪窝的老大。
独眼龙龇牙笑了笑,火光照映下,脸颊上那跟蜈蚣刀疤也随着狞笑在蠕动着,分外渗人。
只见独眼龙走到方铭的跟前,缓缓蹲了下来,狞笑着说道:“姓方的书生,你莫要害怕,要想某家不杀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回某家几个问题!”
方铭一听独眼龙这话,心里的惊惧瞬间去了大半,虽手脚捆绑着不能跪地作揖,但不妨碍他连连点头,一脸讨好地喊道:“大王仁义,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大王不杀小的,让小的干啥都行!”
“好!”
独眼龙径直问道:“你姓甚名谁?可是清源县人?”
方铭老实回答道:“小的姓方,单名一个铭字。早上大王的手下捉我进村时,小的就交代过。小的祖籍不在清源,不过在清源县城也住了些年头。”
“唔,算你老实。”
独眼龙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对清源县城还算熟悉啰?”
方铭现在为求活命,自然是不敢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地回道:“这清源县城不算大,就没有小的不熟的犄角旮旯!”
“很好!非常好!”
独眼龙笑着频频点头,又问:“你在清源县是作甚的?这出城为何带着这么多银子?又准备往哪儿去?”
“呃……”
方铭顿时面有犹豫,吞吞吐吐地回道:“小的原先是崔氏酒坊的账房先生。前两天刚辞了工,这不,拿着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准备离开清源县回老家去。”
正所谓观人先观色,心中有鬼面色慌。
独眼龙一眼就瞧出方铭在撒谎了。
不过他没有立马戳穿方铭,而是继续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水牛,还不给方先生松绑?捆了整整一天了,这胳膊腿脚哪里受得了?让方先生站起来说话!”
大水牛讶异地看了眼独眼龙,吱唔道:“老大,万一这混球跑了呢?”
“嗤……”独眼龙冷笑一声,道,“你当晒谷场那几十号弟兄是死人啊?你当咱们在村口设得几个暗哨都是摆设哪?别废话,给他松绑!”
这话虽是冲着大水牛说得,实际上却是说给方铭听得,意在警告他,别妄想偷摸着逃跑,甭说茅草屋外的晒谷场上几十号活人,便是村口的暗哨,他方铭都躲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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