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妧不禁有些汗颜——知道这诗拿出来,必定能拨得头筹,没有想到,效果竟然这样好?
她有些后悔,仿佛觉得,好像欺骗了人家的真心似的。
连忙又一闪身,躲过秦然的礼,连连摆手道:“二位郎君莫要这样说,真是要羞煞阿妧了。”
她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想,这诗不是她所作,拿来用了已是不该,更没有资格让众人不必把这诗捧得这样高——毕竟这诗的本身,是值得这样的赞誉的。
正想着换个什么说法,不想,这时却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
之所以说刺耳,是因为话里的恶意太浓,直直的朝着李妧刺去。
“还算是阿妧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份卑贱,受不得这样的礼。两位郎君也真是太过郑重了,哪里就把她夸成了这样呢?诗句是这样,心中是不是这样想的还不知道——许是沽名钓誉之作,也未可知啊。”
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嘲讽还有鄙夷。
在这样的情境下,是谁这样没有眼色的说这样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
却见李嫤甩开去拉她手的侍女,还低声叱责道:“你拉我做什么?我哪里说得不对?”
说罢,又抬头看向李妧,笑道:“你说是吧,阿妧?”
两人四目相对,李嫤饱含笑意的眸子里,却暗藏着李妧才能看见的恶意。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是脸上的嫉妒却又让众人都看了个明白。
李妧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李嫤的嫉妒之心重到了这样。见她受到夸奖,竟然不管不顾的开了腔。
难道是觉得这样能让她丢脸?
可是,不管怎么看,这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的,都是她李嫤啊?
李妧自然为自己脑子没有进水,实在弄不懂李嫤这进了水一样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一点儿也没有一点儿被当众羞辱的难堪,反而是一脸的疑惑,不解道:“若是阿姐看不上我的诗,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人的喜好并不相同。只是我作的诗,同我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不待李嫤回答,她又追问道:“我同阿姐都是父亲的女儿,若是我身份卑贱——那阿姐呢?”
“笑话,你也能同我相提并论?我的母亲出身徐氏,亦是名门望族,你呢?”李嫤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样。
她一脸嘲讽的笑意,环视了众人一圈,得意的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阿妧的生母啊——不过是个舞姬!而且还是鲜卑的蛮夷!”
“阿妧说起来,身上还流着鲜卑蛮夷的血呢。我们一般管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叫——杂1种!”
一番话说完,李嫤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特别是看到李妧骤然变得难看的神色后,更是觉得通体舒泰。
活该!
她眼中划过一丝快意,还有一丝恶毒——凭什么?
凭什么她一个杂1种,还能得到众人这样的夸奖还有注目?这些本来都应该是她的!
既然想抢,就让你李妧知道知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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