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时候贴上,别让伤口进水。”
本来想亲自给她贴才放心,可也知道自己差不多也触到了她的底线,怕真把她惹急了,连眼下的“和谐共处”都难了。
宁浅道了声谢,拿着东西进了浴室。
趁她洗澡的功夫,顾景琛拿着粥和包子去找了前台小姑娘,让她帮忙热一下。
至于被子更换,他只是故意逗弄她而已。
……
宁浅洗完出来的时候,顾景琛刚进门,看见她湿着发随便盘着,素净着一张小脸,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五年来,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这一次,是她陪自己出差,临时出了一点意外,他们被困在这个小县城里。他一如往昔为她打点一切,然后她会笑着跳上自己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
蹭着他,娇嗔道:“顾景琛,要是以后我没有你,可怎么活呀。”
“怎么了?”宁浅走到他面前,晃了晃宽大的袖摆。
顾景琛缓过神来,淡淡的说了句,“没事。”
随后,他将手里的东西拿到屋子里唯一的小桌子上。
宁浅耸了耸肩,没在深问,伸手将两个袖子挽起来,又在门口的小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
返回了浴室。
不多时,浴室里传出“翁嗡嗡”的风声。
从前,她最讨厌的就是吹头发,要么就是他来吹,要么她就直接顶着一头滴滴答答的湿发,让它自己干。
因而冬天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就要感冒。
他气的教训了她几回,可根本就不长记性。还大言不惭的说,她感冒全是因为他不给她吹头发弄的。
他才是最该被教训的罪魁祸首。
顾景琛心口像堵了团棉絮一般,脑袋里也越发昏沉,他伸手摸了摸裤兜,掏出烟盒,大步离开了房间。
旅店门口。
顾景琛站在屋檐下,叼出一根烟,点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狠狠的吐出,胸腔里撕扯着疼。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纷纷扬扬的雪花,想起了下午接到的那通沈斯年的电话。
他问:景琛,你当年那个初恋,就是宁浅吧?
当时自己没说话,算是默认。
沈斯年在对面也沉默了好一会,才提醒他,如果宁浅没有决定要回到他身边,他的执着只会害了宁浅。
他们的结局,不会比当年好。
顾景琛往后退了退,靠在身后的墙上,两指夹着烟连着抽了好几口。
回不来了。
她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的每一次见面,他的脑海中全是他们当年的样子,这样,既折磨着自己,又困着她。
可,他是真的不想放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