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理解就像来自极地的冰雪,一把泼灭了他胸口的火花。
司疆宛若雷击。
他茫然地问:“你什么意思?”
明明,明明他们俩曾经……
明明他那么的……
“我请你去看电影还不行吗?”
“你为什么想请我去看电影。”
宗盐说。
“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我去他大爷的什么关系!
司疆把面前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他站在一地废墟里,站在自己的这个稀巴烂的世界里。
“凭什么。”
俊美的容颜上却铺着一层灰暗的雾。
他好笑地把脸埋入手中,擦破的伤口流着红色的液体,抹在他的脸上,眼下。
“你凭什么这么问我。”
司疆站在唯一完好的沙发旁,死死盯着脚下一张地毯。
他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又像条毫无尊严的狗一样,睡在宗盐的脚边。
多么……恶心啊。
司疆忽地把那张地毯扯起来,扔到客厅中间,点燃打火机,往上面一扔。
——他快疯了,快死了。
那就都去死吧。
火苗一下就窜得很高,烧红了一双充满恨意的眼。
为什么他当初要活下来?
为什么他还要心怀侥幸?
根本就没有人在等他。
那就都去死吧。
上好皮毛制成的地毯也是上好的易燃物品,火苗像蛇一样四处乱窜,炸开的火星很快飘到了司疆身上。
司疆把沾了火星的裤子一脱,往火里扔——
不对!
他惊恐地看向消失在火焰里的布料,那里面有那个东西!
“不要!”
司疆这一刻,忘了眼前是可以把他烧成重伤的火焰,竟然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一双手直接伸进炙热的高温里。
就在这一刻,头顶的烟雾探测器终于捕捉到异常,亮起红光,从上至下,喷出水雾。
浇在地毯上,跪坐在地上的司疆身上。
就像一场大雨,浇灭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司疆从裤子里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发烫,他却丝毫不在意。
他慌乱地打开盖子,当看到里面的情况时,所有的血色,所有的温度,所有的声音,一瞬间都从身体里退出去了。
方形的蜡块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