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你是越来越不可爱了。”闻言,容琅氿不满的蹙了蹙眉,嫌弃的低声嘟喃。
“别以为你说的小声我就听不到,男孩子要可爱干嘛!”
容乐贤收拾好药碗,瞪着眼睛说道,“还有,你今天干嘛要出去,如果不是宋家的小娘子,你现在估计都在山里喂狼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要是让外人看到这一副七岁孩子训斥十八岁少年的画面,怕是要跌破眼镜了,可这,在容家却是常态。
容乐贤一个小小少年,因为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兄长,硬是生生被历练成了老妈子性格,成天操碎了心。
“小乐乐,这就是你对亲大哥说话的态度?”
容琅氿表示很受伤,但还是不服气的撇嘴道,“再说了,我之所以会摔伤,完全是那个女人害的,我只是不想拆穿她而已。”
“不论如何,人家一路将你抱回来,这份恩情你还是得记着的。”
容乐贤一脸老气横秋的说道,“还有,我听说她这次是因为和离了才回娘家的,心情应该不好,你日后要是遇到,对人家说话记得客气点。”
“和离了?”闻言,容琅氿一愣,随即心底竟浮现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雀跃,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可知是何缘故?”
“听说夫家是个…咳,是个断袖之癖。”容乐贤有些尴尬的说道,“后来无意中被宋小娘子发现,就和离了。”
“实在太可恶了!”谁知,向来温和的容琅汣竟生气了,愤愤的道,“白白耽误人姑娘三年光阴,此等恶人,就该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哥,他既是断袖,往后定然娶不到媳妇的。”容乐贤说完,便疑惑的道,“倒是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不是讨厌她么?”
“对哦…”容琅汣这才情绪一窒,随即面上红霞晕染,薄透白颊。
就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坏女人,肯定是平日里作恶多端,才有这个报应的,他应该高兴才对的,作何为她生气!
“哥,你脸怎的那么红?”容乐贤见了,不由担心的道,“不是发烧了吧?”
“没…没有,我就是被子裹多了,有点热。”
容琅氿心虚的缩了缩肩膀,便连忙躺回床上道,“夜深了,你收拾一下也赶紧来睡吧,小孩子不要太晚睡。”
“行。”容乐贤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先将药碗拿去厨房洗了,又打扫下屋子,这才换了衣服爬进被窝。
而此时,容琅氿已然入睡,只是眉头却拧的死紧,看起来睡得极不安稳。
挣钱路子【2】
见此,容乐贤皱了皱眉,就伸手拉住容琅氿,小小的手紧紧握着微凉的大手,见他面色稍稍平缓,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容老夫子去世之后,容琅氿不得已做了私塾先生,但为了他的身体,容乐贤主动包揽了家里的所有琐事。
上到洗衣做饭,下到打扫卫生,家里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他却从来不觉得委屈,以前兄长病的有多严重他很清楚,兄长是为了他才勉强出来教书的,所以他也想尽自己所能分担一点。
毕竟,兄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他再出什么意外,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兄长除了有那么一点挣钱能力,其它的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若非家里实在太穷,娶不起媳妇,他真的希望大哥能早些成亲,也好有个知心人能照顾他。
秋风萧瑟,天边渐渐透出橙色光芒打破一方浓烈的夜色,显出了鱼肚白,薄雾弥漫的村庄还沉浸在宁静之中。
“嘭嘭嘭…”
突然,几道极为不和谐的巨响在空中炸开,接着,是老妪尖利刺耳的骂骂咧咧,“短命鬼,还不赶紧起来做早饭,躺尸呢,晚上是被鬼咬了瘫床上,老二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蔫懒货,想饿死老娘啊!”
“这该死的老虔婆!”
歪歪斜斜的腐朽木门被敲得邦邦响,看了眼窗外还暗蒙蒙的天色,宋雅气的直接坐起来,就想冲出去打人。
“小雅,算了,天还早你继续睡会儿,娘先过去。”
多年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姜氏一听到声音立刻就赶紧爬起来,安抚了下宋雅,随便穿了衣服,连洗漱都没有就匆匆的走了。
宋雅虽然气闷,但她不是一个喜欢找事儿的人,与其费那个心和宋婆子吵架,倒不如抓紧时间多挣点钱,然后早早摆脱这一家子奇葩。
昨晚入睡前她仔细的想了想,这大烟村背靠大山,又处在南方,不管猎物方面还是草药方面,一年四季都能找到,这对于她来说算是条极好的挣钱路子。
因此,她打算今天就去山里转转。
刚才被那么一阵惊天动地的叫门,是完全清醒了,索性起来草草洗漱了一番,抱起同样习惯早起的宋永安,就和宋永涛一起去了新房那边。
一路上,宋永安的脸都是红的,也是真真切切体会到这个二姐是如何的力大无穷了。
到了新房那边,可能是因为昨天被宋雅的武力值震慑住了,今日老宋家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厚此薄彼,给众人准备了一样的吃食。
只是,因为昨天家里那张唯一的饭桌被宋雅给打烂了,现在所有人只能拎着凳子,围在一起对着地上夹菜。
“你既想要留在我们老宋家,就一样得好好干活,没有吃白食的理。”
好容易吃完了这个腰酸背痛的早饭,宋婆子站在距离宋雅一米之外将手里的箩筐扔给她道,“家里柴火快没了,你去后山捡些回来,必须把这两箩筐都堆满,要是少了,中午你就不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