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酒楼中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眼前的这位小姐,好像早就知道有人会来闹事似得,早早准备了对策,四两拨千斤,让对方知难而退。
他想起那日书院中,她笃定地问他,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赌这一局。
没有不愿意。
他早已入局,并且甘愿成为其中的一枚棋子。
严青松语气诚恳:“那便拜托小姐了。”
傅玉昭道:“如果没有意外,陛下若下诏重新举行春闱时,傅家在京城的几家客栈可以免费提供给进京赶考的学子暂住三日。”
雅间内的烛光灼灼,灯火明亮。
严青松惊讶地望着傅玉昭。
她还是一如既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却让他觉得这笑容比烛光还要晃眼。
严青松起身,第一次认真地对她行了一礼。
“小姐大义。严某替所有学子感谢小姐的所作所为。”
傅玉昭不以为意的摆手,指着桌上摆满的菜肴道:“所以现在可以安心用膳了吗?菜可都要凉了。”
严青松的喉咙似有砂砾滚过,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最后拢好衣袖,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声音沙哑地应道:“好。”
踏春
傅玉昭回到府里后,已过亥时。
谢昀在书房里已来回踱步多时,手上拿着书卷却心不在焉。
忽的,他听到前厅的响动,立马走回桌案前端坐,提起毛笔静静等候。
还未等他落笔,齐炎已经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
自从他上次跟谢昀偷偷地打了小报告后,自觉已经荣升成为主子跟前第一大侍卫,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是第一时间前来汇报,为此还受到了谢昀的夸赞。
以往,谢昀可从来没有夸赞过他们一句。
齐炎更用心地观察着夫人周围一切可疑的男人。
他单膝跪下,行了一礼,急道:“主子,可不好了。夫人今日又去酒楼私会上次那个男子了!”
谢昀手中的毛笔一抖,书卷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黑线。
“严青松?”
齐炎连连点头,道:“属下听着是这个名字。”
谢昀将笔重重地搁在了书桌上,薄唇紧抿,眸下睫羽颤动:“说来听听。”
齐炎便将今日的所发生的一切细细禀来。
在听到酒楼中有人前来捣乱时,谢昀手中的双拳紧握。
为何她明知道今日有人会去酒楼闹事时,没有提前知会自己?
齐炎丝毫没有注意到谢昀此刻神色黯淡,神采飞扬地继续吹嘘着:“要不我说还是咱们夫人厉害!早就安排好了回春堂的裴大夫和晏大夫在酒楼里坐着,就等着这几个小混混自投罗网,好好地羞辱了他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