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没回学校待在医院就好了。”苏清河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在心里反复折磨自己。
年初,沈老太身体出现不适,入院。苏清河便推迟了去学校的时间,好在是大四,没有什么课。
课程可以请假,但作业不能不交,尤其是涉及到全院系联合展览。苏清河便是回学校交上这份作业,却没想到沈老太病情会突然恶化。
紧赶慢赶回到医院时,等待她的,是病床上冰凉的沈老太,是白布,是安静的病房,是没有一句话的告别。
苏清河在病房没哭,眼睛很红却不见泪水掉落。她踉跄几步走上前,下一秒跌坐在地上,握着沈老太的手深深埋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便听到了哀嚎的哭声。沈明夫妇哭嚎着进了病房,将地上的苏清河拉到一边。
二人假模假样地哭天喊地,好似多有孝心。掀开白布后,又是一阵哭嚎。
苏清河愣愣地站起来,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眼中的焦灼完全被空洞所替代。
沈明夫妇哭了,又走了。苏清河没吵,主动揽下了后续事宜。直到今天,沈明夫妇才再次露脸。
为了股份。
真实讽刺。
葬礼上,陆陆续续的,该来的人都来过了,都是些熟面孔,苏清河也应对得来。
雨还在下,平白为春季添上一份寒意。
沈钰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来吊唁的人见到是她和苏清河主事,都会叹口气。从他们口中,沈钰知道了很多事,都是关于沈明白眼狼的。
沈钰这才现,她还是低估了苏清河的坚韧。沈钰望着前面苏清河单薄的背影,意识到她比以前瘦了好多,衣服显得空荡荡。
关于大家怎么谈论,怎么笑话,沈钰又有什么感想,苏清河统统不理会。
顺利让外婆入土为安后,苏清河就立马离开宁安县,这里的人和事都将统统与她再无牵扯。
在那之前,苏清河还有一位客人要接待。
苏清河凝视着外面,一辆保时捷卡宴缓缓停下,车牌是帝都的。等的人来了。
车上下来三个人,年轻的公子哥走在最前面,随后是老者和身形魁梧的保镖。
苏清河扯了扯嘴角,面色很冷,心里暗暗想:外婆啊,你真是料事如神,果然是苏家大公子苏乔桉来了。
沈老太入院后,多次提起要联系苏家接苏清河回去,被苏清河严词拒绝。
一个从小抛弃她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巴巴地回去。沈老太却说苏家是有苦衷的,回去苏家也是希望她以后有人撑腰。
苏清河多次拒绝,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但没想到打向苏家的电话,沈老太还是在最后弥留之际完成了。
思考间,苏家一行人已经走到跟前了。
“您好,请问你们是?”
沈钰眼光锐利,跨一步挡在苏清河前面。这一行人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领头的年轻人,身上全是低调奢华的大牌子。
苏乔桉也不恼,任由沈钰打量,视线却落在身后苏清河身上,“清河,我是哥哥乔桉。”
苏乔桉身旁撑伞的老者开口介绍,“沈小姐你好,我们是苏小姐的亲人,代表苏家前来吊唁沈老太太。”
沈钰看向苏清河,后者却冷淡开口,“我不欢迎你们,请回吧。”
苏清河目不斜视,表达了自己对所谓苏家丝毫不感兴趣的态度。但苏乔桉没放弃。
“清河,是外婆打电话给爸爸,让我们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