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轻舒一口气,定定神道:“如果只是普通素席,可以吃姜葱蒜。但是庙里庵里都是吃净素,姜葱蒜椒韭属于辛辣之物,佛家认为这些熏人之物耗散人气,有损精诚,是不可吃的。”
杨真真汗颜,看来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尼姑,修行还太浅了。都怪这不是尼姑的记忆,把妙真小师傅的记忆给遮得严严实实。原来看到庵里没有姜葱蒜还一直以为是师太舍不得吃买这些配料,现在真相了,汗……
这吴氏,啥都懂,可真是个宝藏级大厨。
“吴婶,您下月可以到庵里来上工。我再把桃花庵给您的待遇说一遍,您再想想还有什么条件?今天都可以提出来,咱们商量着解决。”
杨真真又把昨天对村长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吴氏再是面上不显,也忍不住嘴角上翘。特别是在杨真真画大饼的时候。
“妙真师傅,你给的条件已经很好了,谢谢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算了。”吴氏像下了个决心一样:“我想带着女儿明天就到桃花庵上工。”
“明天?”杨真真和杨村长异口同声。
“是的,我想明天就去。二月之前我都不要工钱,我每天都可以给师傅们做饭。”
像是又下了一次决心,吴氏慨然道:“房子本是租的,门窗都不够牢实。大女已经十五岁,二女十三岁,最小的女儿也十岁了,我每日关门闭户,总有一些人在门前晃荡,让人着实不能放心。”
原来如此!
外面租房哪有员工宿舍安全!
“庵里是有空房间的,只是你明天搬家,能行吗?我的意思是时间那么急。”
吴氏轻声道:“家里没啥家具,属于我的物品就是一套厨具,几罐酱,还有我们娘几个的被子衣服。我和大女负责背酱和厨具,二女和三女就背被子衣服,我和大女跑两趟,就能搬完。”
如此有条不紊,看来这样的出行,吴氏规划过不止一次。
杨真真好奇指着桌上的菜问道:“吴婶,豆皮卷上的这个酱是什么酱,非常鲜美。”
“是我从山上采摘的几种野菌子做的香菇酱。你放心,都是能吃的菌子。”
杨真真点头,怪不得那么鲜美,原来是来之不易的香菇酱。
“这个拌菜里你放了芝麻酱?”
“是的,是芝麻酱。”
杨真真喊来了春节期间都拿着月薪的杨虎:“明早你带个大背篓,去一趟镫子村,帮吴婶多背点东西到庵里。”
“好的,姐。”杨虎一口应下。
事情已经谈妥,杨村长和吴氏就告辞了。
杨真真也没留他们吃饭,吴氏弄的这三样菜,再煮个萝卜白菜汤,老杨家正好对付着把午饭给吃了。
第一次吃到自己亲手做出的豆皮,一家人都很激动,这豆皮实在是太好吃了。
杨真真在饭桌上就把豆皮的收购价给定了下来:豆皮一文钱一张,腐竹一文钱一根。一斤豆子大概出产四十张豆皮,豆子原价八文钱一斤,产出豆皮售价四十文。老杨家一天能做四斤豆子。就是架子和簸箕都还得大量增加。
正常的分量是两张豆皮一份菜,一天一百六十张豆皮,才八十份菜,如果遇到庵里生意好,肯定是不够的,另外,豆皮好保存,做得多可以囤着售卖。
这生产规模,还得扩大几倍才行。
先这么着吧。
价刚定下来,王氏就舍不得夹菜了:“这吃的不是豆皮,是钱。”
第二天一早,杨虎把杨真真送回桃花庵,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镫子村。
未时两刻,一行五人就到了桃花庵。
杨虎背的最多,背了整整一套厨具外加一坛酱。吴氏背了一坛酱和一床被子,提着一个包袱。大女儿背了一坛酱,酱上顶着一个大包袱。二女儿背了两床被子,提着一个包袱,三女儿背了一床被子和一个包袱。
杨真真一早就把用了吴氏一家的事情给师太汇报了,又带着妙和妙安把紧邻厨房的两个空房间打扫出来。一行人把东西背到屋里归置好,又赶紧出来拜见灭绝师太。
师太看吴氏一家干干净净的极守规矩的样子,也没啥叮嘱的,只是让她们不要拘束,把庵里当成自己的家。
然后就是和妙和妙安互相见过,又和躲躲藏藏的杨大妞见过。
见面就算结束了。
三个丫头对杨大妞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奈何杨大妞不肯光明正大接见她们,一直躲在屋檐上,居高临下地偷看。
通过见面,杨真真知道了吴氏三个女儿的名字:吴梅,吴菊,吴杏。都是根据出生时开的花来起的名字。原来都姓叶,吴氏被休后,立了女户,就把女儿们的姓都改成了吴。
别说这三个丫头,难怪吴氏那么不放心,还真是人如其名,长得跟花儿一样,是那种自然的大大方方的不需要一点修饰的美。
杨真真想起前世读过的一句诗:青春啊,像花儿一样,想开就开像朝阳一样,想亮就亮像风儿一样,想停就停,想奔跑就奔跑。
诗里描写的那种年轻肆意的感觉,就是杨真真在看到三姐妹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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