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明白这种心情,像是他,要是在上个世界有人跟他说,他的管家伯伯或是阿姨是个杀妻夫的恶魔杀人犯,他也不敢相信。
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谢……凌燧黎天他们,他跟任何人都没什么感情,所以才能这么淡定,甚至漠然的站在旁观者角度看待这些事。
凌燧缓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回过神,张了张口,终问出口,只是声音莫名沙哑:你怎么……你是怎么发现的?”
“额,就……”凌燃想了想,“让人随便查了一下就发现了。”
“那你怎么突然想到去查这些的?”凌燧的语气突然有些咄咄逼人,“你还查了谁?”
“哥,我查了谁重要吗?”凌燃歪了歪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需要的话,我一会儿可以把查到的结果都发给你。只是,他们要混吃等死也好,努力上进也罢……”
凌燃收回目光,冷声道:“唯一不该的,就是钻营取巧,吸血还害命。触碰到我底线,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凌燧惊讶的看着凌燃的侧脸,仿佛从未见过这个弟弟一样。
凌燃说完这些,也不欲再多言,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凌燧自己去消化。他让张冲直接将车开到c大的主门,拿上包就下了车。
c大主门口靠近商业街,人流量巨大,看到这种阵仗,一时间觉得新奇,纷纷驻足观看。
凌燃无视那些目光,冷着脸进入大门,低头走了一会儿,才想起一件尴尬的事——他不知道谢清辞在哪。
以往每次找他,他们都商量好在紫藤萝花架下碰面。这次他不仅没看时间,也没联系谢清辞,连他还在不在校都不清楚。
他只好拿起手机,试探着发了个表情过去,顺利发送,看来没被拉黑。
凌燃挑了挑眉,继续发送:
「在哪?」
「我来找你」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
“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凌燃捂住眼抬头,嗤笑一声,而后放下手,直接拨打了他的电话。
手机里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在第五遍听到“rry”时,他放下手机,定定盯着延伸到池子边的花枝静了几秒钟,低头敲响系统:“他在哪?”
系统这次没作什么妖,默默为他指明了方向,他顺着箭头方向闷头走去。
直到箭头逐渐消失,他似乎听到了人声歌唱和各类乐器的交响声。
他抬头看了眼名称,c大的音舞学院,谢清辞来这里做什么?
怀着疑惑进入大厅,发现里面的人还不少。随机抓了一人询问,才知马上要过五四和校庆,别的学院来音舞这边借表演会堂和舞台。
凌燃环视一眼,发现这里大厅的设计还挺特别,连台阶都错落有致,仿佛能随时原地坐下欣赏一场表演。装饰也挺有艺术氛围。
凌燃继续向目的地走去,却发现越走近人越多,人群中还在小声讨论着“校草”“帅”之类的词句。
凌燃了然,看来,沿着这条路走是正确的。
意外
进入会堂,凌燃发现里面的空间确实很大,双层圆弧形的阶梯状坐席排布,可容纳一千人观演,舞台同样是弧形,很高,边缘堆了些杂物和自带音响乐器,台面上却铺了一层红毯。
凌燃好不容易挤到一个台前的位置,站一会儿,看到了在舞台上忙碌的谢清辞。
他此刻正拿着一叠简单装订过的打印纸,侧耳听着一个女生说话,与其他演员在女生的指挥下练习走位。
原来刚刚是在排练。
凌燃心中的郁气就此散了几分,安静的等待着他们排练完。
同时心中有些疑惑,原文好像并没任何关于他曾上台表演的描写,难道是因为不太重要给省略了?
刚刚开始排练,一些人还不太熟练,本应该向左却向右走,结果几人撞到了一起,场景过于滑稽,他们坐在原地嬉笑起来。
谢清辞扮演应该是主角,因为他从上台开始就一直在跟不同的人搭戏。
他信念感极强,旁边的人都因为出错笑了好几轮,他却不言苟笑,只是专心的走好自己站位的同时配合着他们。
过程有些磕跘,大致也在顺利进行中,谁知下一秒,异变突生!
刚刚走错了好几次还坐地嬉笑的一男一女,又一次不小心撞到一起,可这次女生被男的绊了一脚,且靠舞台边缘太近,要看就要后脑着地摔下去,离她最近的谢清辞连忙闪身拉住她。
凌燃的心却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窜了过去——谢清辞踩的舞台边缘是软的!
女生被拉了回去,谢清辞自己则如同一只断翅的蝶,从舞台摔落下去。
现场的人见此情形,纷纷失声尖叫,下一刻,那只坠落的蝶宛若被一片叶片接住,两人齐齐起摔倒在台前。
“额,嘶~”木制地板发出“咚”一声响,凌燃被摔得瞬间耳鸣,眼冒金星,无意识呻吟了一声,还有空乱想:好歹有自己在下面做缓冲,谢清辞要真这么直直摔下来,估计得断手骨折……
下一秒,后颈被一只微凉的手托了起来,凌燃觉得后脑壳有点痛,意识也有些昏沉,忍住头晕勉强睁开个眼缝,看到谢清辞的表情时,一时间怔住了。
该怎么形容那人流露出的神情呢?前所未有的慌乱,极度的忧心,自责,心疼……亦或者都有。
而当事人发红的眼眶和不住的哽咽呢喃更让人闻之心碎:“凌燃!凌燃……你怎么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向宇杰在谢清辞快摔下台时从台上冲了过来,可惜连衣角都没碰到。此时他正蹲在台上焦急提醒道:“快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