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辞看到他的操作,一时间有些疑惑:“凌燃,这些是?”
“啊,对了!”他看了一眼谢清辞,果断把那两束花放到台上,再次转身挑选,最后选了一捧娇艳的红玫瑰,粲然一笑,就地递给了谢清辞,“送给你,男朋友。”
谢清辞捧着那束玫瑰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可看到凌燃明媚的笑容,听到最后那个词,甜意又慢慢涌上心头:“谢谢。”
凌燃看他并不排斥鲜花,还有些爱惜的神色,也很开心。礼物送到了让人开心才有价值,不过这花儿买回去也插不了几天,要不下次改送永生花?
回到车上,三束花两筐水果一起摆放到后座上,谢清辞适时问出了刚刚没问完的问题:“是要去看望谁吗?”
“是啊。”凌燃叹了口气,“你说命运怎么就那么爱捉弄人呢?一个个不是伤就是意外的,真是……”
谢清辞闻言默了一瞬,低下头轻声道:“或许是运气不太好吧。”
两人来到c市市中心医院,凌燃跟谢清辞将花和水果一人分一份抱在了手中。
凌燃看完手机上的信息后,带着谢清辞一路直奔住院部。
住院部楼下风景宜人,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清澈的水中种了一片睡莲,几尾红色鲤鱼慵懒的在里面游玩嬉戏,时而从莲叶下探出头。
周围以池子为中心修建了一条迂回的长廊,繁盛的花木攀爬在它的上方,无不彰显着它旺盛的生命力。
穿过回廊后又碰到了一座假山群,上面的错落蕨类植物和紫色花朵无一不繁茂明媚。
穿过假山间的鹅卵石小路,两人才进了住院部大门。
在去到八楼的单人间的路途中,人也越来越少。
凌燃按照门牌号轻推开门,就与正在床上吃饭的凌泣对上视线。
他那只骨折的手臂被医用三角巾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勉强撑在小桌板上,脸上的伤口经过一天晚上呈现出不同程度的青紫,见到他的身影,凌泣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错愕,沙哑的嗓子发出气音:“燃哥?”
凌燃顿觉心酸,看他还要掀桌起身,他连忙上前阻止:“别动了,好好坐着吃饭吧。”
他这才止住动作,不过也没继续吃饭,反倒是看着凌燃身后的人,眼中有些疑问。
面对着叫着自己哥但名义上是小叔的凌泣,凌燃将手中的花和水果放好,拉着谢清辞坐到床对面的沙发上,打算简单介绍一波:“这是我……”
不想第一句就卡了壳,谢清辞见他没接着往下说,眼睫微微扑闪了一下,凌燃则是在想:不知道他跟孙君谋熟不熟,但转念又想,不管熟不熟,也不可能一辈子瞒着,总要有让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一天。
索性不再瞒着,跟他十指相扣,直截了当说出口:“这是我男朋友,谢清辞。”
“哐当——”
凌泣手中的勺子直接落入碗中,似是不解他这句话的深意,目光直直的盯着两人相扣的手,不确定呢喃出声:“男,男朋友?”
咦?不是吧,按说这小说世界的设定应该是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吧,据他所知这里同性结婚是合法的,难道他是恐同?
凌燃也不解的回望向他,再次回应道:“是啊,小叔,他是我男朋友。不过你是不是恐……”
“不是!咳咳咳……”他慌忙摇头否认,“我,咳咳……我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哦,哦,那就好,不过你还是别说话了,嗓子还是很疼吧。”凌燃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凌泣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拽了下被子,一会儿又重新拾起勺子,颇有些坐立难安。
凌燃决定给他一个缓和的时间,转向谢清辞介绍道:“这是我小叔。”
谢清辞将自己的手与他的扣得更紧,点了点头,看向凌泣:“小叔。”
凌泣咳得更大声了。
唉,难道真的恐同?凌燃更是不解,不过也不太想在这问题上纠结了。
他看看周围,虽说房间清静奢华,但没有一丝人气,不禁蹙起眉头:“昨天那个护工哪去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待在这儿?”
凌泣停止了咳声,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让他回去的,我不太习惯有人在旁边。”
凌燃眉头紧皱,不赞同道:“你这样的话不是不太方便吗?伤口再扯到二次受伤也不太好吧?”
谁知他还是倔强摇头,轻声道:“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
好吧……
凌燃想起自己的来意,索性也不再纠结:“我是想来跟你谈一谈转学的事。等你伤好了之后,我把你转到一中,你看可以吗?”
“什么?!”凌泣看起来颇为震惊,仿佛他是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转学,转到一中。”他昨天看到了那个名单,其中竟竟然有凌泣名义上的亲哥,凌涛的儿子也参与其中。
所以他当时才会觉得这事到最后可能会一团乱麻。大抵是儿子为老子打抱不平,然后带头去霸凌同岁的小叔,真是让人气愤又觉狗血。
除了凌燧,他对凌家其他各种人都不太有好感,乱七八糟一大堆事,想想就糟心。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一个人遭遇伤害后,最有效的疗伤方法就是远离所有伤害源,那种说直面的人,他一律认为是被伤的不够深。
“他们该受的惩罚还是会受,当然,你想看他们被罚的过程,到那天也可以亲眼去看,只是我的建议是,看完后还是转去新学校。”
凌泣愣愣的看着凌燃,面上的表情有些木讷,半晌,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谢谢燃哥,但……”他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哑声道,“还是算了吧,我不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