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萋被他吓了一大跳,正想问薛千湘怎么了,却见薛千湘红着眼圈,头也不回地掀开门帘冲了出去。
“哎,湘湘你去哪里啊!你外套还没有穿!”薛千湘动作快的和兔子似的,颜萋几乎抓他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千湘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和打底衣冲出了门,甚至鞋都没有换:
“外面冷!换件衣服再出去啊!”
“”
回答颜萋的,只有薛千湘的背影。
“哎”颜萋看着薛千湘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却拔足狂奔的背影,正想冲出去,却被曲歌拦住:
“算了。”
曲歌摇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颜萋还是很担心:“可是万一湘湘生病了”
“那也有他的alpha心疼。”曲歌拍了拍颜萋的肩膀,笑道:
“你就少操点心吧,男妈妈。”
颜萋:“”
他没说话,只是皱眉扭过头,将视线再度落在薛千湘的背影上。
薛千湘穿着单薄的毛衣和棉拖鞋,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奔跑时的热气逸散进空气里,从口腔里呼出闷闷的白烟。
冷风像是刀一样刮在他的脸上,零下五摄氏度的冷空气像是针一样扎在薛千湘裸露的皮肤上,将他的皮肤刺的绯红一片,连血液都快凝固了。
拖鞋在奔跑时已经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薛千湘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柏油路面上,偶有几个细小的尖锐的砂石在他脚心滚过,划破脆弱的皮肤,磨出暗红色的血。
周围人像看疯子似的看着这个穿着单薄的毛衣、光着脚在零下五摄氏度的空气里拔足狂奔的oga,薛千湘知道周围人在看他,可他已经来不及回头,更想不到要回去换件衣服或者鞋子,只是心无挂碍地向前跑。
他想见到江彻寒,想要一个答案,或者是想问一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如果这场游戏一定要有一个输家,那么会是先动心的他自己吗?
不甘心和痛苦一样成倍滋长着,紧紧勒着薛千湘的心,让他透不过气来,更让他在无知无觉间泪流满面,任由冷风吹过,带来更加绵密却刺骨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薛千湘终于停在了弘毅堂面前。
傍晚为他打开的门已经彻底关上,夜暗沉沉的,四周寂静,唯有路灯和经过的几个学生,用好奇且惊恐的眼神看着薛千湘。
可薛千湘没有在意。
他喘了一口气,随即缓步走上后门的楼梯,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任由脚底下的砂石摩擦着他的血肉。
最终,薛千湘抬手,敲响了后门。
他一口气敲了三分钟,最后敲到指骨都在发疼,才停下。
周围依旧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出现。
薛千湘迟钝的意识到,这回,是他迟到了。
再也没有人会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门后,为他打开门,用自己的体温捂暖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