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一看就没干过重活,只有右手中指有一层薄茧,是大量书写留下的痕迹。
木子苑用食指轻轻揉搓着那块儿茧:“我昨晚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安赤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这几天一直在彩排,也没顾上给你打电话。”
他没说抱歉,但木子苑固执的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歉意:“没关系,我又不会怪你。只是……”
“只是什么?”安池问。
木子苑抬起那只大手,吻了吻手背:“只是你不理我,我真的很……”
他说到这里,明显有点激动,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那种无助的状态,所以只能接着说:“昨天等了一天也没拍上我的镜头,我都以为周导要换人了。”
安池捏了捏他的指尖,力道不轻不重:“怎么会。”
这短暂的独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方谷雨和司机提着行李回来了。
后备箱打开又关上,车上轻微的晃动让木子苑变得更加沉默。
走到半路,安池突然间说:“下次直接把蒋亦辰带来。”
他突然出声,把司机吓了一跳,他一直没看到安池在,以为车上只有三个人。
安池的言外之意是,有陌生的司机在场,会有很多不方便。譬如,他不能对木子苑上下其手。
方谷雨冷冷地说:“蒋亦辰不会开保姆车。”
安池说:“那就让他学。”
方谷雨没再说话了。
一直到机场,四个人都很沉默,木子苑在沉默当中睡着了。
他太累了,见到安池的那一刻,紧绷的弦突然松了,整个人也变得过于放松。
他睡得很沉,像是陷入一团柔软的棉花。
到了机场,安池才轻轻拍醒他。
几个人分开走通道登机,在飞机上也并没有坐在一起。
他们连夜飞回江市,落地之后走的也是通道,蒋亦辰开车在出口处等着。
他们的行程全程保密,没有碰到一个粉丝。
大年初二,木子苑和安池回到家里,甚至没有打开行李箱,就双双滚到了浴室,在蒸腾的热气中洗了澡,
安池像是沙漠中极度缺水的人,不断渴求木子苑信息素的香气。
江市刮起很大的风,像是空气中的海浪,到最后弄得两人精疲力尽,一直昏睡到傍晚。
七点左右的时候,安池突然接了个电话,便起身穿衣服,准备离开。
木子苑的头还是懵的,他在昏暗当中抓住了安池的手,黏黏糊糊的问道:“你去哪儿?”
安池说:“几个朋友约我出去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