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苑连忙摆手:“我完全没看出来,演唱会气氛太好了,我们一直在下面跟唱。安老师,你昨天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心烦的吗?”
“倒也不是。”安池避开这个话题,突然问道:“你昨天说,你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对吧?”
木子苑顿了一下,说:“是,毕业有一段时间了。”
“什么专业?”
“表演专业。”
现在外头的就业市场是什么行情,安池心里有数,木子苑虽然好看,但扔在普遍漂亮的娱乐圈,也并不算突出。
再加上他的衣着打扮,一打眼就是生活拮据,所以安池断定他没接到什么好工作,明知故问:“接到戏了吗?”
木子苑果然低下头去:“也接到过一些,都是小角色。”
“小角色?群演吧。”安池笑道。
木子苑的脸瞬间羞红了,他的沉默是对安池提问的最好回答。
两人之间的空气逐渐凝固,房间中只能听见安池手中金属刀叉相互触碰的声音,更显得过分冰冷。
这种气氛大概持续了三分钟,木子苑站起身,像是再也受不了空气中的尴尬。
他低声说:“安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收留我。”
在走过桌子时,木子苑顿住身形:“这件毛衣,我|干洗后会送还给你。”
可安池头也没回:“不用了,一件毛衣而已,你留着吧。而且你是我的粉丝,于情于理我都该帮这点小忙。”
木子苑没有说话,不久后,安池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是我要求你的。”
木子苑回过身,安池已经放下餐具站了起来,他脸上是一个疏离的微笑,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诚恳;“我家的地址,别对其他人说,好吗?”
这个笑容极具迷惑力,木子苑像是被引诱,下意识地点了头:“好的,安老师。”
“再见。”
等木子苑的脚步声彻底从走廊消失,安池又站在窗户旁边确认他走出单元门的身影,这才拿出电话,打给方谷雨。
电话很快接通了,可那边却乱糟糟的,感觉方谷雨在跟人打架,扯着脖子喊了半天,才腾出空来跟安池说话:“干什么,有话说,有屁放。”
安池想抽烟,但是歌手这个职业不允许他拥有抽烟的习惯,所以他从烟盒抽出一根来,猛地一吸,用烟草的味道做尼古丁的代餐:“方谷雨,帮我查一个人。”
“我很想得到他。”
先是朋友
蒋亦辰的婚礼在江市最大的酒店举办,新娘是和他相恋多年的大学同学,两人很般配,现场热闹又感动。
安池最终还是没有出席这场婚礼,只是派了司机,给蒋亦辰送去了一对欧米茄情侣表和一封很厚的红包。
晚上,他出现在parhoia夜店的私人包厢时,已经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整整三十分钟。
方谷雨边抖腿边嗑瓜子,将瓜子皮扔得满地都是,以此宣泄自己的愤怒。
刚见安池进来,她的骂声比瓜子皮更早到达安池的身上:“是你约我出来,时间也是你定的,我好歹算个客人吧?你还让我等这久?这要是工作,早就让你拖黄了!”
“问题是……这不是工作。”安池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反倒像是主人一样坐在整个房间的c位。
他低头睨了眼遍布在地上的瓜子皮,笑着对方谷雨说:“你一个人有十个人的战斗力。”
这个笑容让方谷雨怔住了,让她想起最开始和安池接触的那段日子。
安池从小就生活在镜头之下,身上带着倨傲,可他又很会演,把自己包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最初接触的时候,安池只有十几岁,方谷雨当时也年轻,刚在这个行业中崭露头角,虽说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不容易,可方谷雨多少有些不愿意跟安池打交道。
他有时候会这样笑,然后凑过来和方谷雨搭话,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却很难让人拒绝和他聊天。
后来方谷雨知道了,安池是结果驱使的人类,所有的言语、笑容、伪装出来的谦逊,都为了他心中的目的服务。
他总有办法让人“顺从”,让人明知道他是有意图地接近,却还是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
这也是方谷雨最终决定签他的原因。
方谷雨正沉浸在虚无缥缈的回忆当中,只听安池突然问:“我让你查的人,你查到了吗?”
包厢里的灯光晦暗,安池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冷厉,像是锁定猎物的狼。
方谷雨最怕他突然发问,因为很多时候,他这些问题都很尖锐,像是让她直面alpha身上的兽性。
方谷雨没有立马回答,她把成本的资料捏在手里,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却没有递给他:“查到了。查得很彻底。”
安池往后靠了靠,闭上了双眼,像是成竹在胸。
他没说话,方谷雨先憋不住了:“你到底要干
嘛?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什么叫想要得到他,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安池,你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最近有点太飘了。歌手,演员,主持人,你都玩儿够了?现在要换自己的粉丝玩儿了吗?”
安池缓缓睁眼:“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根据木子苑微博发的内容,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是你的粉丝,而且已经粉你很多年了!”方谷雨对安池的话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