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瑶简单洗了个澡,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拿起手机给许淮之发消息。
江若瑶:口红洗掉了吗?洗不掉的话,我赔你一件新的……
御景蓝湾,
许淮之脱下衣服,仔细看了看,灯光下,胸口处的确有一道淡淡的红印。因为颜色很淡,又加上是黑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他用洗衣液轻轻搓了搓很快就洗掉了,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洗。
他将兜里的卸妆湿巾放进了洗漱台一旁的柜子里。
拿起手机看到了江若瑶发的消息。
江若瑶:口红洗掉了吗?洗不掉的话,我赔你一件新的……
许淮之:洗掉了。
江若瑶:那就好。
许淮之:今天走了不少路,晚上早点休息。
江若瑶:嗯,你也是。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高高地悬在天上,城市里的灯光绚烂,街道上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到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嗡嗡嗡。”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淮之睁开眼睛,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拿起来一看,是许魏洲打来的。
已经半夜12点多了,许魏洲按道理来说早就睡觉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喂,爸。”许淮之点开了房间的灯,从床上坐了起来。
“淮之,爷爷过世了。”
“过世了?”许淮之一愣,顿时睡意全无,大脑一片空白。
“晚上保姆进房间给爷爷送药,发现爷爷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就打了120。”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抢救过来。”
许淮之的思绪慢慢回笼,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他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但真到这一刻,还是觉得有些恍惚,一切都太突然了。
“好,我现在过去。”
“嗯。”
挂断电话,许淮之立刻查了到江临最近的机票,最早的机票也要早上7点。
许淮之翻身下床,草草收拾了行李,就朝着机场赶去。
爷爷是除了许魏洲以外,唯一一个真正爱护他,照顾他的人。哪怕当初许魏洲已经和齐欢离婚了,爷爷还是背着齐欢,偷偷地去沪城看过他好几次。
爷爷身体不好,他总想着假期多去江临陪陪他老人家。可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爷爷却再也等不到他了。
许淮之捏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几分,猛地踩了下油门,朝着机场奔去。
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程,40多分钟他就到了。时间还早,飞机还没有开始值机。
夜晚的天空一片漆黑,巨大的落地窗上映出空荡荡的候机厅,许淮之拖着行李箱坐在一旁。
他慢慢合上早已布红血丝的双眼,向后微微仰头,靠在座椅上。他脑海中思绪万千,明明一周前他还和爷爷通了电话,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飞机冲破云层,迎着朝霞,直冲天际。
3小时后,许淮之终于降落在了江临机场,许魏洲早派了人来接应。
一夜未眠,许淮之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上了开往医院的车。
太平间里,爷爷静静地躺在那里,盖着一层单薄的被子,看起来与生前无异,只是面容异常的苍白。
许淮之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爷爷,我来了。”
……
这一天,来了好多人,除了家里的亲戚朋友以外,还有爷爷的旧交,公司的合作伙伴,甚至有人开车好几个小时过来帮忙。
许淮之跟在许魏洲身后,他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顶着疲惫的身体,忙前忙后。他第一次意识到离别的滋味,也是第一次理解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含义。
……
看着静悄悄的手机,江若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许淮之现在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