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我当做哥哥,我就永远都会是你的哥哥。”
“只要……你不再怕我。”他的声音沙哑,乌黑的眼瞳中深不见底,就那样与江雪宁缓缓吐出了几句话来。
不可以吗?
“只要你不再怕我。”
听着这句话,江雪宁的鼻子瞬间酸涩了。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大哥离家前往北疆时,还梳着包包头的自己哭着去拉他的衣角,他很快下了马,将自己抱在怀里,有温热的东西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知道,大哥也哭了。
又仿佛是回到了那一年,她高烧不退,大哥将小小的她犹如珍宝般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啊。
他一直都是最好的哥哥。
哪怕是在北疆的这些年,兄妹俩不得见面,但他也总是不远千里给自己寄吃的,用的,玩的,甚至每年都会命手下回京置办,但凡能做的,他都坐了。
望着他蕴着痛苦的眼睛,江雪宁的视线渐渐模糊了,她不再躲着他,只上前抱住了他,流着泪唤了声,“大哥……”
江云驰伸出手环住了她,一旁的毓英瞧着两人这个情形,只觉得心惊肉跳,她不敢在屋子里继续待下去,又担心会有人无意间闯进,索性离开了屋子,守在了门外。
“别哭,宁儿,若我告诉你,我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江云驰的手指轻轻地抚上江雪宁的长发,他的声音低哑,却还是将这个秘密和盘托出。
江雪宁大惊,她止住了轻泣,从他的怀里抽出了身子,“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并非你的亲兄长,”江云驰的黑眸中仿佛蕴着两团烈火,“我是父亲的养子,父亲将我带回江府时,我已经有了记忆。”
“不,这怎么可能呢?”江雪宁摇着头,刚要向后退去,却被江云驰握住了手腕,“所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
江云驰犹如溺水的人般,紧紧地攥着那一颗稻草,“你若当真不信,也可以去问祖母,祖母也知晓我的身世。”
望着他热切的目光,江雪宁的只觉得心里乱的厉害,但在心底深处,她已是相信了江云驰的话。
不论他是谁,他都从未欺骗过自己。
“宁儿……”江云驰上前一步,还欲再说什么。
江雪宁却是颤声打断了他,“你不要再说了!就算是养子,你也还是我的哥哥!”
江云驰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眼瞳中的光熄灭了,就那样低低的问出了几个字,“不可以吗?”
江雪宁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毓英进来时,就见江雪宁坐在美人榻上,她的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
“小姐,大少爷和您说什么了?”毓英在江雪宁面前蹲了下来,想起方才江云驰离开时的样子,那脸色和小姐如出一辙,让她瞧着也觉得不忍。
“毓英……”江雪宁看向了毓英的眼睛,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将江云驰的身世说出来。
兹事体大,江云驰的身世,是江府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