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江云驰并不曾看她,只静静地吐出了几个字来。
花凤仙还想张口,却见萧云和与自己使了个手势,示意她快些出去。
花凤仙不放心的看了两人一眼,终是走了出去。
“有阵子没见你了,你都还好?”萧云和声音温和,慢吞吞的问出一句话来。
“有劳你记挂,我非常好。”江云驰看向他,冷声道,“你们在这里住的应当也不差。”
“能有一片瓦遮头,能有一块地安身,我已经知足。”
江云驰微微一笑,“好,那你们就在这住到老,住到死。我不会杀你们,也不会放了你们。”
萧云和微微变了脸色,“你是不相信我的话?”
“不错,你和束雅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江云驰的黑眸中透着冷冽的光,就那样看着他。
萧云和摇了摇头,似是叹息,又似是觉得可笑,“想打年你父亲何等英雄,却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认贼作父,可怜,可怜!”
“你可知道,在你前往凉州后,江守之曾来找过我,”萧云和声音沙哑,“他要我去杀死束雅,毁去一切可能让你知道身世的东西。”
江云驰眼神微眯,“你毁完了吗?”
萧云和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愿相信自己的身世,你舍不得在大梁的高官厚禄……”
“你错了,高官厚禄非我所求,我江云驰并不是只有在大梁才能有高官厚禄,”江云驰的声音低沉,“我一生所求已在我怀里,凭你们几句话,休想让我放弃她。”
“等等,”见他要走,萧云和出声唤住了他。
江云驰转过身,就见萧云和赫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处的大片刺青,竟是一个人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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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幅刺青,江云驰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刺青显然有年头了,绝不是近年所刺。
那是一个眉峰若剑,鼻翼挺直的男子,刚看见时,江云驰甚至以为那刺青上的男子便是他自己。
但很快,他察觉到那男子的五官与自己有细微的不同,那男子的面容轮廓比他的更为深邃一些,显出了两分北胡人独有的粗犷。
而江云驰的五官因着继承了母亲,显得更为俊美,又因着自幼练武的缘故,俊美中又饱含着阳刚之气,清峻,但并不粗犷。
“他是谁?”江云驰冷声开口。
“你应当知道的,”萧云和看着江云驰的眼睛,“你应该第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是你的父亲。”
“你可以不信我和束雅的话,觉得我们都在说谎,可血缘是这个世上最玄妙的东西,你以为你不想承认,你便不是北院大王萧永城的儿子了么?”
江云驰没有出声,目光仍是死死地看着那幅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