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口洒进来,远处一阵鸡鸣。
天亮了。
清冷的将军府外响起兵器触地的声音。
灵堂内,我猛地睁开眼睛,握紧了拳头。
是宣令抄斩冷家的侍卫。
为首的太监尖声宣旨,「冷泽兰出来接旨!」
我挺直腰杆,看向父亲的灵柩,最后深深的一个叩首。
推开木门,我将手中的白烛摔在他们面前。
火苗陡然窜高,又瞬间熄灭了。
一群兵丁将我团团围住,寒光凛凛的兵刃直指我的咽喉。
我眼帘低垂,轻飘飘地扫视他们,语气平静:
「天理昭昭,善恶有报。我冷家世代忠义,他日定会沉冤昭雪。」
太监皱起眉头,神情变得有些狰狞:「来人呀,给咱家铐上!」
一个侍卫从身后走来,将锁链往我手腕上一按,用力一拽——冰冷的刑具无情地切入皮肉,腥红的血液很快渗了出来。
我微微蹙眉,嘴唇颤动。
另一个侍卫见状,也拿着铁链走到我身后,正要给我戴上脚链。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在将军府外响起。
我缓缓抬头看去。
帝亦安正大步流星地朝这里走来,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他的手里拿着一道圣旨。
帝亦安先是看了眼我的手腕,眉头紧蹙,而后高举圣旨。
「陛下已经下旨,将冷家嫡长女冷泽兰嫁与孤为太子妃!尔等不可冒犯!」
我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帝亦安。
他眉头紧锁,目光中透出怒意,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婚约,竟是他想出来保命的法子。
太监也一时语塞,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得让开道路,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请罪。
「走,跟我回去包扎伤口!」他语气不容分说,极其自然地拉着我离开了将军府。
我甩开帝亦安的手,语气清冷又疏离。
「太子殿下,您没必要这么做。臣女活着,冷家也没有了。与其耽误你,不如」
话未说完,帝亦安猛地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我微微皱眉,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帝亦安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语气坚定:「我说过,要你为妃。我言出必践。我帝亦安偏要护着你!」
他的声音又在下一秒变得颤抖,「阿兰,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轻声道:「可您看,臣女的手腕太细,再被铐一次,只怕就要掉下手来了。」
帝亦安握紧了我的双手,「不会,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