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安,你敢用你的一切对天发誓吗。”
郑意礼说得很慢,可语速却一字一顿,明明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好听,却莫名有种宣判人死刑的威严与冰冷。
宋祈安紧紧抿着嘴唇,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
她沉默着不应声,答案便已经很明显。
郑意礼到底没有忍住,冷冷地嘲讽一笑,“你以为我是因为你姐姐偷偷挖你墙脚而离开的你,殊不知我只是通过你的种种行为与细节看透了真实的你。”
“一个冷漠无情,薄情寡义的你。”
“还有。”她顿了顿,“林笑笑是安娴特意安排来勾引你的。她对季女士爱而不得,便想着来报复季女士,报复我,意图来毁坏我们的一切。”
“她先是去勾引了郑淮,‘破坏’了季女士的婚姻,然后又让林笑笑来勾引了你,拆散了我的婚事。”郑意礼面无表情,“你敢说你是无辜的吗?”
“若你爱我,若你心中一直有我,林笑笑她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安娴她又怎么可能会得逞?我又怎么可能会被林笑笑的粉丝所耻笑,沦为一个笑话?”
越是愤怒到极致,郑意礼反而越是冷静。
她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宋祈安彻底灰败下去的脸色,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却极尽冰冷,“曾经的你什么好处都得了,如今又怎么敢以这副受害者的模样来向我讨个公道?”
“你真不要脸啊,宋祈安。”
“我为我以前曾经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你而感到恶心,感到反胃。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们永生永世都像两条平行线,不要有交集。”
郑意礼缓缓后退,欲转身离开了,“我的人生里不需要有你,也容不下一丁点你。”
“你对我造成的苦难,宋祈安,我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忘记。”说完这句话后,郑意礼彻底没有了耐心,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去了。
宋祈安讷讷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背影,眼眶是酸涩的。
都怪林笑笑,都怪安娴。
若非她们俩,自己和郑意礼又怎么会走到这红眼的地步?
如果没有那两人,自己也就不会误入歧途,因此而和郑意礼生出嫌隙。宋祈安无助地抓着冰冷的铁门,自己到底还要朝哪个方向努力才能够改变郑意礼对自己的态度?
难道自己要这样轻易地认输,把对方拱手让人,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吗?
宋祈安不愿。
可现在她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了,为此还不惜掘地三尺去挖出了宋琰清的黑料……即便如此,对方也不肯轻易离开宋琰清。
宋琰清就那么好,那么让她宝贝吗?
宋祈安抓着铁门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她红着眼,深深地看了眼郑意礼后,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干脆利落地离去了。
郑意礼回去后花了良久的时间才将心绪平复下来。
之前听安娴将前世自己所遭遇一切苦难的真相吐露时,她都不曾这般生气过。宋祈安当真是厚颜无耻,越接触,越令人倒胃。
郑意礼指尖烦躁地点着沙发扶手,安静了片刻后迅速起身前往书房,准备全方面围剿截杀天娱。
天娱不是要和宋祈安搅和到一起吗?那她今天就让天娱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宋祈安三番两次地来恶心自己,所以她决定要彻底摧毁宋祈安的所有,乃至对方的最后一条生路。
郑意礼气得很,于是下手没有丝毫留情。
她专注地坐在书房里,很快就动用了手段让天娱的股票直线下跌,并迅速联系了其他想要吃下天娱的公司,愿意让利帮助对方成功。
星悦和鼎瑞倒也不是不能合伙将天娱吃下,只是树大招风,郑意礼不愿再去招惹麻烦,而宋琰清也暂时还看不上这小小的一个天娱,所以两人便索性把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了其他人。
两家公司的地位早已稳固如山,即便天娱易主,也无法轻易撼动星悦和鼎瑞的位置,因此她们根本没必要去犯险。
郑意礼的计划很成功。
短短两天的时间,天娱便四面楚歌,到处遭受着攻击。天娱老总最先扛不住,反手就背刺了宋祈安一把,迅速和宋祈安划清了界限。
只是他的无情分割并没有能够挽救他自己,反而加速了天娱的灭亡。
早已在一旁等候的财狼虎豹和饕餮们纷纷上前,眨眼间便将天娱瓜分干净,把蛋糕贪婪地笼入了自己的盘中。
宋祈安先是失去了鼎瑞,后又失去了宋琰清交给她的公司,同时还失去了天娱。再没有底气和无人撑腰的她因为害怕宋琰清后续的报复,而连夜乘坐飞机逃往了国外。
临走前,她写了长长的一封信托人转交给了郑意礼。
郑意礼快速扫了两眼,随后毫不留情地将之点燃烧掉。关于宋祈安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听到,再看到。
她有些可惜,原本还想继续打压宋祈安,直至对方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没想到对方却早已规划好了后路,让郑意礼的报复落了个空。
不过郑意礼倒也没有很失落,来日方长,她不信宋祈安一辈子都不回来。
看了眼时间,郑意礼估摸着差不多了后,直接前往鼎瑞等宋琰清结束会议。今天是她们一起去医院看宋琰清剩余体检报告的日子,郑意礼的一颗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不过幸好,体检结果并无什么大碍。
再加上宋祈安之前所透露的,郑意礼拿着那一张张的白纸黑字,心中悬起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