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个女人进来,手里依然拿着那几张药方,直接递到水落面前,“主子说,这药暂时不会让你吃,不过,药方可以先放在你手里。等过了……你自己再寻思着吃。”
水落没看她,直接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立刻便发现,这药方根本不是刚才的那药方,被换了许多药,不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很是冷静,“那柳大夫是外面的大夫,看病开药是可以,可是,这真要吃进嘴里,却是得信得过的大夫说了算。刚才,我拿去给我们的大夫看了,将一些会对身子有害的药给换了。”
水落冷冷的勾勾嘴角,对于她说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看了看那药,再想想之前的药,果然是天差地别,只不过,之前的那药是治她病的,而现在,换上这些药,吃了这些药,她也仍可治病,只不过,从此别想怀孕生子了。
“真是谢谢你。”水落看了她一眼,脸上堆起笑,看了一眼边上的蜡烛,拿起火折子将蜡烛点亮,又看了看手里的方子,毫不犹豫的放了上去。
“你干什么?”那个女人一见,立刻怒道。
与铜镜共枕
水落拿眼斜了她一下,甩甩手上已然烧着的药方,“既然殿下不让我吃,那我就不吃了。反正,是我自己受罪,也碍不着你什么事,是不是?你只管看着我,等我被用完了,自然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当真是当不起你这份用心。”
话说完,药方也烧烬,水落看了看天色,已然太阳西斜,不由错开那女人,走到窗前,欣赏起满圆风光来。
第一次,那女人认真的打量着水落,她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虚有其表的花瓶……这样的人,不管是哪里,都活不长久,不是她斗不过对方,而是,她太蠢,蠢到让人稍用心计便能把她活活困死……可是,就在刚刚,她竟觉得,她身上也有着不屈,也有着一股让人不容错视的气……更让她吃惊的是,她一直以为,水落是傻傻的任人摆布的,没想到,她居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只看在眼里,还分协的这么透彻。
难道,她竟是错看她了,她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个?想到这个可能,她看向水落的眼神,越发带着探究……
可惜,水落一如以往,对着镜子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不是傻笑就是自说自话,或笑或骂,直如里面当真还有一人,正与她一问一答聊天一般。
一天很快过去,到了晚上,又是水落最紧张的时间。
“你又要抱镜子睡觉?”女人一见水落抱着镜子,又大皱其眉。
水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听到也当没听到,将镜子抱到床上,压在手上,轻轻闭上双眼。
她当然要抱着镜子,这可是她的防身工具。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便想过,到了段三龙的地盘上,他决不会放过她的……她不小心点怎么行?尤其是最近,他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阴狠,越来越让她有被恶狼盯上的感觉。
虽然她让自己身上红永不落,可是,天知道那个段三龙会变态到什么程度,没准,哪天他就……
水落说:季仁逸是三脚猫
她当然要小心防备,万一哪天,他不小心走错房门,她就用那个铜镜狠狠砸他脑门上,她可是知道他有眩晕之症,到现在还没好透,只要砸他脑袋,一砸一个准。
至于别人,在今天之前,她敢保证除了段三龙那个疯子没有人敢进她的房间,可是,今天之后,她就不敢确定了,至少,季仁逸就可以自由进出她的房间……
至于季仁逸的武功,以她思前想后,翻来覆去的想过之后,猜想,他,大概在所谓的江湖里,只能算是末流的。
你想啊,哪有武功非常非常高的人,不去做大侠反而去当一个大夫的,而且,还是一个差点连饭都吃不上的大夫。
再想啊,如果他的武功真的非常高的话,也不至于一见到那个女人就逃跑吧。没错,当时,她是被他露得轻功给惊吓到,然后便对他的武功有了滔滔不绝的崇拜,可,那不是因为她接触的唯一一个会武的人就是他吗?
到是听说过独眼龙也很厉害,可是,从一开始她就是见独眼龙绕道而走的,还真从没见过。所以,一见到季仁逸那样高来高去的,自然就佩服的差点把他当祖宗来拜了。
可是,现在,在水落见过更多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之后,便觉得,季仁逸大概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是她自己少见多怪了。毕竟,像段三龙的护卫,也是可以高来高去的。
最后,她又想了,季仁逸如果真有能力,大概也不会把她丢在这里,让那个疯子段三龙吃尽她的豆腐吧。不说喜不喜欢的话,就算是当年大家还是陌生人的时候,他还跟她说男女有别之类的鬼话来着,何况,现在他们这么熟了,而她,又顶着他小师妹的脸……若是他有这个能耐,还把她丢在这里,那他就该被臭骂一百年。
总之,无论她怎么想,最后,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季仁逸,是一只三脚猫,
人来了
如果季仁逸是一只三脚猫,那他要怎么救她?水落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在季仁逸未出现的时候,她从没想过要季仁逸来救,没想过要任何人来救,她想得,只是尽可能得自己逃出去,找到生机,可若是当真无法,她也决不会一死以护名节,真跟了段三龙也不是十分艰难的事。
可是现在,季仁逸出现了,还给了她希望,她很自然的也对自己报了很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