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宣城的人心里哪个不明白,也就是陪着演罢了,平亲王里的应酬现如今都由周侧妃在张罗,你可听说过这人?”
白卿卿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她这是谦虚了,周思纯的事儿前世的时候就没少听王妃挂在嘴上骂,说她是狐狸精变的,惯会伏低做小,装可怜博同情揽着平亲王,说她从进府就觊觎着王妃的位置,明明是个身份低贱的妾,却还痴心妄想。
莫可欣怕她耳闻得不清楚,喝了口茶润喉要给她细细地说,“这位周侧妃要我说也是个倒霉催的,你知道平亲王娶的王妃并非是他所愿吧?原本这种事即便是不情愿谁也不会拿出来说,偏生平亲王不,他把对周侧妃的情意闹得满城皆知,新入府的王妃为了表示大度,捏着鼻子同意他把人接进府里为侧室。”
“你说有意思没意思,旁人津津乐道王妃和周侧妃的恩怨,看热闹一样,平亲王倒是落了个深情,还能享齐人之福,要我说他深情个屁,真心疼周侧妃还能舍得让她做妾被人指指点点针锋相对?”
莫可欣把自己都给说生气了,“我越了解这符家我就越难受,我从前眼睛是瞎的吗?”
白卿卿好声好气地安抚她,“如今看明白也不迟,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气坏了不值当,不过这周侧妃当时怎么会愿意入府?”
“我也好奇呢就去打听了,说是当时闹的都知道她与平亲王两情相悦,连清誉都被人怀疑,她若不答应往后也说不了人家,还会连累家中未出阁的姑娘。”
莫可欣叹了口气,“前几日我见着了她,跟我想象的不一样,看着是有根硬骨头在的,所以我才来找你啊,我觉得这位周侧妃不简单,符家往后兴许会更精彩呢。”
白卿卿:“……那真是,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
“咱俩有什么好客气的。”
莫可欣全然不觉地揽着白卿卿的肩,“要不是你,我恐怕还没那么快清醒过来,我事儿我得感谢你,往后有什么好玩的我都会来告诉你,我仗义吧。”
她骄傲地小表情逗得白卿卿忍俊不禁,一边笑一边想着符逸这会儿的处境。
王妃的地位与他相辅相成,他这世,真的准备放弃世子之位了吗?
……
“符逸呢!他人呢!为什么还不来见我!”
常嬷嬷走到屋外就听到里面的动静,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推开门就见一物朝自己飞过来,擦着她的额角飞出去。
“夫人,您歇歇吧,身子要紧啊。”
“我的身子还有什么要紧的?王府都已经不是我做主了,我还有什么要歇的!是不是都巴不得我进棺材里歇一歇才好!”
志气
王妃声音歇斯底里,眼眶凹陷,目光凶狠,犹如困兽一般。
“符逸为什么还没有来?他怎么能不来!没有我帮他,世子之位未必就会是他的他怎么敢不来?”
同样的话常嬷嬷也不知说了多少遍:“少爷是真的在忙,王爷很是器重他,将许多要紧的差事都交给他去办,等忙完了他一定就来看您了。”
王妃那阵子疯劲过去,手骨节用力地抓在座椅扶手上,抬头看向常嬷嬷,“他还会来吗?这么久了,再忙,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处境,不可能不来看我……”
说着她眼瞳猛地收缩,“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
“您别多想,那些都是多久前的事,少爷如何知道?”
“不,一定是。”
王妃双眼无神,喃喃自语,“不然他为何会忽然用轻云的亲事拿捏我?他从来不是那样的性子,还有他从前便是在与我置气,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他一直都是个孝顺的……”
王妃越想越心惊,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地抓住常嬷嬷的手腕,指甲都深深地嵌了进去,“他一定是知道了,嬷嬷,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常嬷嬷忍着疼婉言劝着,“未必就是,以少爷的性子若他当真知晓怎么可能不来您面前对质?他是您从小养大的,您还不知道他的脾性?如此大的事少爷是藏不住的。”
她这么一说,王妃的手才慢慢松开,眼里的惊惧散去了一些,“说的是,逸儿的性子我最知道,眼里容不下沙子,从不屑弯弯绕那套,是了,是我想多了。”
可他为何不来呢?难道他没看到自己在府里是何境地?他就当真不怕世子之位落到符骁手里?
王妃心里那个容不下沙子的符逸,已经死在了前世,如今的他心思深重,将符杨宏交给他的几样差事都办得妥妥当当,符杨宏大悦,拍着他的肩膀不断地夸赞。
“都说虎父无犬子,果不其然呐,哈哈哈哈!”
符逸脸上却不见骄傲,一如既往地稳重,让符杨宏越发欣喜,从前总觉得符逸要被王妃给教坏,觉得他没有符骁好掌控,但如今却发现符逸还是很有自己当年的风范,事情都办得颇漂亮。
“对了,前两日礼部尚书跟我提了一嘴,他有个小女儿正值芳华……”
符杨宏还未说完符逸便开口道,“家里正值多事之秋,我只想多为父亲分担一些,不着急成家,待咱们平亲王府回到之前的辉煌甚至更上一层楼,儿子还愁婚嫁不成?”
“说的不错!”
符杨宏心里满意得不行,“有志气,这点像我,不被儿女情长绊住脚,往后才能成大事,这一点你比你哥要强。”
提到符骁,符杨宏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我本以为他想明白了,看他这些日子也不再提那个烟花女子,倒是一门心思放在了差事上,结果我想给他说一门亲事他死活不肯,分明就是还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