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句话,让雨乔整个人都猛然一震。
雅文……爱她?
看到她眼中的犹豫与疑惑,颜茵更为雅文不值,
“你不会连傅雅文爱你这件事都不知道吧,如果他不爱你,他又怎会忍受成为别人的替身,跟你结婚,你实在太不了解他了。他可以毫不留恋的断绝和我的一切关系,甚至在我开口要在业界令他难堪,不好过的时候,他都没有退缩过,如果他不是爱你,他为什么要接受这份屈辱的婚姻?他尽可离你远远的!”
“雅文……”雨乔茫然失声的仓惶里,只剩下浓浓的痛楚。
颜茵叹口气,看着在那边默然流泪的女人,低声道:
“你是爱他的,对不对?”
“我……”雨乔无法说出。
“你不会真以为那个女舞蹈家怀孕的事情是他做的吧?”
“我……”
“你根本不了解他,也不信任他。”颜茵一针见血的说。
她定定地看着雨乔,
“如果你还弄不明白自己的心,你就会失去他,你不可能永远都有机会去挽回自己的错误。”
雨乔离开颜茵的病房很久了,将车停在路边,夜幕已经降临,她却不晓得自己要开到哪里。
从医院离开后,就像幽魂一样飘荡了一整天,她脑海里充斥了太多东西,那些让她猝不及防的往事都像电影一样不断回放在脑海。
她想起自己结婚后,就从没有在意过雅文的事情,她只在意着她的时尚杂志,自己那堆服装,忙着飞去这里飞去那里,各种秀场,时尚活动,每天都过得风风火火。
在婚后第一年,雅文几乎推掉了所有工作待在家里。那时他对外宣传需要休整一下状态,休了长假。
明明前一年他才刚刚拿到银河舞蹈大赏的独舞金奖,那样赤手可热的时候,他却推开了一切工作,他是想要好好经营他们的婚姻么?
他们相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因为她几乎有半年时间都待在了米兰,又一次次不打招呼的飞来飞去。
她从来没好好去了解过雅文这个人,问他的过去,他的成长,他小时候的回忆,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把他当成一个可以让她怀念恋人的替代品。
蒙雨乔心上狠狠一抽,悔恨的大眼里蓄满了泪水。
雅文是那样一个安静的存在,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让她拥抱,让她解闷,她还整天傻气地念叨着慕云涛,用慕云涛来刺激他伤害他。
她气他在婚前对她隐瞒,气他和颜茵的事被媒体曝出来,令她颜面全失,她觉得自己受到很大的侮辱和伤害,就选择狠狠地报复回去。
雨乔想到自己的恶劣,捂着额头,几乎撞到车窗上,她忽然想起,在他们交往的最初,也曾有过许多甜蜜。那时她很快乐,也根本很少想到云涛,那么,她从那时候就没把他当做云涛吗?
雨乔仿佛霍然开窍,又像被重重敲击,有什么在她脑海里倏然清明。
是啊,她是喜欢雅文的,和他交往的那些时光轻松而甜蜜,那时她的心可以呼吸,并没有因为过去伤痛,因为雅文让她忘却了那些伤痛。
为什么在婚后全都变了样呢?
她无时无刻不说着刺人的话语,故意提起慕云涛的点点滴滴,想要气雅文,想要报复他那些令自己无法接受的过去。她快气疯,是的,她只是无法接受雅文和另一个女人有着那些过去。
“雨乔,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茫然间,她好像听到雅文幽邃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诉。
蒙雨乔心脏一抽,蓦然想起方才在颜茵病房里,颜茵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向日葵油画:“你瞧,他喜欢陈嘉芬的作品,我买了这幅画,想要送给他他都没有收。他为了你,连一丝一毫的关系都不想和我再有。”
雨乔神色惨白,握紧方向盘倏然发动车子,快速地往慕乔山庄驶去。
如今的慕乔山庄静得像一座废弃的庄园。在和雅文离婚后,她也搬离了这里。现下月影照着那条漫长的车道,驶过层层迭迭的树隙倒影。
她打开门,跑上二楼匆匆去往雅文的舞房。
舞房的落地窗都紧紧关闭着,没有一丝微风透进来。
雨乔急急打开灯,那面被她砸碎了一半的玻璃墙仍旧坏着,没有被修复的痕迹。
她心口痉挛了一下,观察四周,忽然发现堆放在角落里的几块木板。
雨乔急急过去翻找,终于在最里面找到了那副被她砸烂的油画。
画面上破洞的污迹,只剩下一小块完整的地方,她仔细辨认发觉那似乎是三个人影。
可能是一家三口?
雨乔下意识地翻过画板,在草坪的地方发现了作家留下的logo:家。陈嘉芬。
雨乔心脏狠狠一扯,失力地跌坐下来,死死盯着那个家字,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蒙雨乔,你犯了多可怕的错……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她捂住自己的面颊,任滚烫的泪水落下,抽动着双肩,伤心欲绝地哭泣起来。
为他设计的舞衣
新春文艺联欢,江城歌舞团和霓裳舞团准备联手推出大型舞剧《朝辉》。
《朝辉》不仅集合了夏吟风和傅雅文这两位莲花赏大奖的获奖人,而且将作为艺术节的开幕作品。
当然这其中也伴随了诸多抨击,有认为傅雅文没有资格参与的,但傅雅文方已否认丑闻,并表明了要追究继续造谣者的责任。因此抨击的声音也并没有站住脚。况且主舞是夏吟风,那些攻击傅雅文的声音便微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