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以前的性格,大概会找上门去,经不住对方挑衅,轻则卸胳膊卸腿,重则就要他一条人命。
那时,自然要被参上一本,世子爷草菅人命。
别说兵权,连父王也要被连累。
其实前世,若不是我行事张扬,断不会那么快被他们捏住把柄。
当晚,我告别姨母,并嘱咐他们说从来都没见过我。
又在玄乙舅舅家借住了几天。
临行前,这街上疯传着一件稀罕事。
听说,邻近一个县里,两个大男人莫名其妙死在县令的后院,临死前给自己做了宫刑,还将那东西系在公堂的牌匾上。
县令直接被吓疯了,痴痴傻傻净说些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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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给父王的老友去了封信。
过了几个月,姨母那,新来的县令姓武,小武的“武”。
我以前从来不屑搞这些,可身份和军功保不了我一辈子。
他日,若有人图谋我性命,总要有别的出路才好。
从江南一路北上,让我没想到的是,连天谴都提前了。
等我们回到大营,果然已有两个月的军饷没发。
「舅舅给了我些银两,世子若不嫌弃,先拿去用吧。」
玄乙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我并未伸手,如果没猜错,她马上还有话要说。
「但臣女有更好的办法。」
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用这笔钱买些桑苗和。。。。。。」
她的嘴一张一合,但声音却离我越来越远。
「世子?您在听吗?」
「按你说的办。」
从江南回来,我偷偷回了趟王府,果然大门紧闭,但后院梨树上仍绑着红绳,我就知道父王安好。
前世我一直忽略的一件事,就是太信任自己的部下。
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能被利用。
所以我去江南,也是想借此揪出内鬼。
内鬼不知我为何忽然启程,自然要向主子汇报。
凡这段日子鬼祟传信者、借故回京者,皆有嫌疑。
只是,看了心腹呈上来的记录。
国公府和宫中各自派出的细作似乎也在相互监视,难道他们已生嫌隙?
我假意下了军令,养蚕一事若泄露出半个字,格杀勿论。
秘密,才有汇报的必要,但只要出了军营,他们就再也回不来了。
玄乙空闲时,会帮士兵在衣服上绣些什么。
问了小武才知道,「是些图腾,保佑自己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将士们心里有个念想,也好。
「少主,也让姑娘帮你绣一个吧,你不是最喜欢鹰。
「姑娘的手艺可好了,听说她还有个绝技,可以把信绣进图案里。」
那日,我去她那里,本是想的这事,可开口就变成了。
「两个月后要去漠北,莫要因为闲事耽误了军饷。」
说来也奇怪,我总这样忽冷忽热,这女子也不急,还总是笑脸相迎。
我有时候想凶她都发不出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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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朝廷下令,要将东胡的俘虏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