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灼儿力气极大的挣脱太监,一下子扑到拓跋君叙脚边,哀求道:“皇太子,救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饶命啊!”
拓跋君叙没吱声,目光却停留在华灼儿手中的珍珠上,相对我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他们,容与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胸有成竹。
容千越发的不耐:“赶紧拖下去,别在这里污了皇太子的眼!”
拓跋君叙眉头微微皱起,华灼儿眉眼弯弯既是慌张,伸手欲搂他的小腿。
拓跋君叙连续后退两步错开了她的手,华灼儿搂了一个空,错愕之下转瞬声泪俱下凄楚,“皇太子饶命,皇太子救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拓跋君叙退两步的动作,让容与蹙起了眉头,我勾出一抹浅笑,也许事情发展会超出我的想象,也许会在我的预想之中。
太监重新抓住华灼儿,拖着她就走,她手中紧紧的拽着那凹凸不平的珍珠,珍珠摇晃,哀求声不断。
“等一下!”拓跋君叙清冷疏离的声音开口。
容千眼珠子一转:“皇太子瞧上她了?”
拖着华灼儿的太监停了下来,华灼儿像看到救星一样:“皇太子救命,奴婢还不想死,请皇太子救命!”
拓跋君叙走向前,容千对着托着华灼儿的太监挥了挥手,太监一松手,华灼儿扑通一下就要抱过来。
拓跋君叙又是连续倒退两步,凤眸微寒,慢慢的蹲了下来,手捻起华灼儿手中的珍珠:“这不是你的!”
华灼儿瞳孔一紧:“这是奴婢的,是奴婢娘亲的遗物!”
拓跋君叙摇头:“这不是你的,不可撒谎!”
华灼儿傻眼:“这是奴婢的,奴婢已经带了很多年,尚食房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
拓跋君叙弯腰用手一挑,华灼儿松开了手,红绳子落在了拓跋君叙手上,他翻来覆去把珍珠看了一遍:“这不是你的,这是旁人的,你是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是旁人拿什么东西给你交换的?”
华灼儿摇头,眼中蓄满泪水:“北魏皇太子,您不能血口喷人,这就是奴婢的!”
拓跋君叙把珍珠握在手心中,起身从腰间掏出一块玉诀,一本正经说教:“这个给你,拿别人的东西不好!”
容千适当的向前:“原来是手脚不干净的宫女,那更要拖下去打了!”
拓跋君叙举手制止容千:“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带阿暖游览后宫,本殿下还需要她找阿暖!”
华灼儿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玉诀,眼泪滑下来:“启禀北魏皇太子,阿暖姑娘不胜酒力,喝得酩酊大醉,吐的浑身都是,在皇贵妃那里歇息下了,您要找,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我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拓跋君叙用一块玉诀,换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珍珠,他以为那个珍珠是我的。
我开口低声道:“十一皇子,您输了,你费尽心思,让我的好姐妹华灼儿接近皇太子,以失败告终呢!”
“华灼儿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对你是极好的!”容与似醉非醉的桃花眸子里,冷意滋生蔓延。
揣着明白装糊涂,喜欢装,喜欢揣着,大家一起揣着好了!
“我对她也是极好!”我站起身来:“你拦不住我了!”
容千跟拓跋君叙一起,容千脾气极其不好,有人拦住他的去路,或者有人在他面前做了什么事,他又在拓跋君叙面前,显而易见他都会让那个挡住他去路的人受到惩罚。
容与在赌,拓跋君叙看到那一刻凹凸不平的珍珠,不会让华灼儿受苦,继而出手相助。
只要出手相助,那么顺理成章让华灼儿跟着拓跋君叙离开这皇宫,而我这个拓跋君叙贴身宫女就不重要了。
他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拓跋君叙会拿自己的玉诀换一个不值钱的珍珠。从而更加肯定了我醉酒的时候,见到的拓跋君叙都只是错觉,他到现在才宴会结束,才与容千进入后宫找我。
容与迅速出手扣住我的手,把我拖着就走:“暂时性的赢,笑到最后才算赢!”
我想大声的叫,容与察觉我的心思,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说你醉酒不省人事,你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你猜他会不会多想,认为你在算计他?”
心头升起一抹怒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脸色略带苍白,“十一皇子,四年的时间,你对我了解还有多少?”
“很多……”容与话还没有说完,我直接闪身而出,唤了一声:“太子殿下,奴婢在这!”
话音刚落,只觉天旋地转,容与瞬间从我身后扶了过来,我趔趄后退,跌在他的怀中。
拓跋君叙听到我的声音而来,容与俯身把我抱起,我闻到浓郁的酒香,这股酒香像是从他身上发出来,又像是从我自己身上发出来,浓郁的让我头昏脑胀,像真的醉酒一样。
“阿暖!”
我眼睛迷糊之中听到拓跋君叙叫我。
容与冰冷的声音略带歉意:“皇太子,阿暖姑娘喝的太多了,害怕皇太子担忧,故而这酒还没醒就往外跑!”
“无碍的,许是东晋皇宫的酒太过醇香,阿暖一时没忍住,劳烦十一皇子了,本殿下带她回去!”
全身无一丝力气,眼睛看不清楚,意识清楚的很。
容与笑道:“阿暖姑娘是皇太子的人,在宫中醉酒,若是在半道上出现什么事,我东晋难辞其咎!”
“不如这样,皇太子明日来接她,本皇子带她回吟泉宫,若是她掉了一根寒毛,皇太子可以唯我试问。”
“不必了!”拓跋君叙直接拒绝道:“她是本殿下的人,断然没有在别人家过夜的道理!”
我的身体一轻,闻到了属于拓跋君叙的味道,努力的睁开眼睛,好像只要离开容与我能恢复力气一样。
刚刚抬不起的手,可以触碰到拓跋君叙的耳朵,他浑身紧绷:“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