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言郎……”柳云儿连忙用手抵在冯言的胸口道:“我……我……”
冯言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悻悻地起身道:“哦,你不太方便。”
柳云儿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桌子上面燃着的香炉,那里面照例放了一些催情的药,她忘了让丫鬟撤掉了。
眼下她已经在这个房间里躺了这么久,闻了这么久的香气,身子骨也不禁有些酥软,再加上刚刚冯言眼神了一闪而过的情欲,柳云儿忍不住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道:“也……也不是不行……不过言郎能不能温柔一点……”
“真的?”冯言在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有些兴奋起来,毕竟柳云儿也不是真的小产了,她只是来了葵水而已,据说女子在来了葵水之后,会更加敏感刺激,他早就想试一试了。
“言郎……”柳云儿伸手拽住冯言的领口,稍一用力,就将他拽到了床榻上,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将床幔放下,遮住了一室的旖旎。
沈初初和宁修远在御书房一直待到日落时分才离开。
离开时,皇上满眼无奈地看着沈初初道:“初初当真要去战场?”
“父皇。”沈初初仰起头来,一双眼睛满是认真地看着他道:“父皇都已经在圣旨里说了,要女儿七日后带领三万大军前往西北战场支援,若是七日后,这京城里的人看我依然还在将军府,那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朕在圣旨里那么写了,只是想帮你撑腰而已。”皇上皱着眉头看着沈初初道:“原本七日后应该是远儿率领三万大军前往西北战场的。”
“那便让太子哥哥依照计划,七日后出发。”沈初初看着皇上,声音清脆道:“女儿明日便先行前往西北战场。”
“什么?”皇上听着她的话,心中一惊道:“那怎么行,你得跟你哥哥一起去,路上他也好照顾你。”
“父皇,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能力?”沈初初佯装生气地看着皇上道:“就算不是为了我,就算是为了萧将军,您也应该让我立即赶往西北战场,早一日找到萧将军,我军的胜算就多一份。”
“可是……”皇上满眼担心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他这个女儿啊……确实很有能力,可是做父亲的,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够安稳地度过一生,哪个父亲舍得自己的女儿往腥风血雨里冲呢……
“好啦,我保证到了西北战场之后,第一时间把萧将军给找出来,然后只要西北战场局势稳定下来,我就立刻赶回京城,可好?”沈初初眼巴巴地看着皇上问道。
“哎……行吧,就按你说的办吧……”皇上终究还是拗不过沈初初,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
“嘿嘿,那女儿告退了。”沈初初连忙冲着皇上行了个礼,开心地跑出了御书房。
宁修远抬头看向皇上,却见到皇上正低头用手捏着自己的鼻梁。
察觉到宁修远的目光,皇上抬起头来,看向他声音低低地问道:“远儿,你说父皇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要是初初没有学过那么多本领,没有看过那么多书,是不是她就会安安心心地嫁人了?”
“父皇,大师说过,初初是翱翔在蓝天的鹰,不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她的人生本就要面对狂风暴雨,高山荆棘。”宁修远叹了一口气,声音淡淡地回答道。
“可是万一初初受伤了怎么办?朕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你母后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她要是能在后宅中幸福平静地过完一生,不好吗?”皇上有些头疼道。
“咱们也努力帮初初找过夫婿了,但是父皇你也看见了,后宅的生活并不适合初初。”宁修远耐心地朝着皇上道:“要不试着让初初去过她该过的生活呢?”
“哎……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战场上刀剑无眼啊。”皇上忧心忡忡道。
“儿臣遵旨。”宁修远双手抱拳,恭恭敬敬道。
“去吧,朕还得想办法去跟你母后解释。”皇上摆摆手,有些头疼地站起身来,朝着御书房外面走去。
宁修远笑了笑,默默地跟在皇上身后出去了。
沈初初刚刚出来之后,便一直站在宫道上等着他,现在看到他也出来了,立刻欢快地迎了上去道:“太子哥哥,我先回沈府收拾一下,明日我便先行离开去西北战场了,咱们回头再见。”
“回沈府?”宁修远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道:“为什么不回将军府,现在那里才是你的家。”
“将军府刚刚建成没多久,里面也没什么东西,我主要是回沈府跟我爹爹告别一下。”沈初初笑着说了一声,然后便脚尖轻点,径直飞走了道:“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先走了啊。”
说完,她也没等宁修远回答,身影便直接消失在暮色里。
宁修远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完了,他妹妹这是彻底成了脱缰的野马啊。
沈初初回到沈府的时候,众人正在用晚膳,沈正德并不在府里。
秦盼儿看到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的一瞬间,一双眉毛便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沈文轩是秦盼儿和沈正德的嫡长子,他在看到沈初初之后,便将目光转向别处,权当她是一团空气。
倒是秦盼儿和沈正德的嫡女——沈文婷,在看到沈初初之后,眼睛一亮,刚想开口喊她一声“姐姐”,就被秦盼儿在桌子下面用力地踩了一脚。
沈文婷疼得龇牙咧嘴的,却硬是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只能冲着沈初初挤了挤眉毛。
“怎么,被冯言休弃了,想要回沈府呆着?”沈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沈初初道:“我之前说过吧,我沈府上上下下百年清誉,从未出过一个和离的儿郎或姑娘,更何况还是像你这样夫家休弃的,你已经不是我沈家的人了,以后也不要再进沈府的大门,我沈家丢不起这个人。”
沈老夫人从前几日起,就陆陆续续听到京城中有关于冯言要休弃沈初初的传闻,她当时气的回到府上之后,就将所有人召集在一起,上上下下严肃告诫了一番,不允许在府内谈论关于沈初初的任何事情,若有违者,直接驱逐出沈府。
是以,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沈府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沈老夫人跟前说一嘴的。
“祖母。”沈初初朝着沈老夫人福了福身子,然后开口问道:“爹爹呢?”
“你没听明白我刚刚的话吗?”沈老夫人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目光冷冷地看向沈初初道:“你现在已经不是我沈家的人了,你不要喊我祖母,沈正德也不是你爹,既然你当初一心要和离,就应该想好了和离以后该去哪儿,怎么生活,怎么,是因为你被休弃了,嫁妆拿不回来了,所以没银子没地方去了,所以才想起来回沈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