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西侧殿内。
马佳·思颖托腮正沉思着。
虽说太皇太后性子不坏,只是作为上位者,难免会多想些,但是每每去正殿说完话,马佳·思颖都会全身疲惫,完全与在宁寿宫时的状态不同。
“哎”马佳·思颖望着窗外叹气,正在她心情烦躁的时候,又看见东侧殿的博尔济吉特格格气冲冲地走过来。
只见马佳·思颖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不悦:这次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对付这种熊孩子,只有一个办法:好心的帮着管教管教!
“马佳·思颖!你别以为姑母带着你去了宴会,便可以在我面前摆架子,是本公主不巧有事在身,不然你以为轮得到你?”博尔济吉特氏嚣张跋扈,看来这两天在房里还是没有想清楚。
“塔娜格格,你当初佛堂那一出,皇上已经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对你小惩。只是瞧着格格今日地样子怕是还未习好宫中礼仪规矩。正巧,臣女自进宫这规矩便是苏麻姑姑教导的,若是格格往后还如今日这般大呼小叫,臣女就替你将苏麻姑姑请过来。想必太皇太后听闻你愿意主动学习宫规,定是十分地欣慰。”
昨日太皇太后本就将博尔济吉特氏好生训斥了一番,本以为看在科尔沁的面子上,明日皇帝的生辰宴博尔济吉特氏作为蒙古公主,定会出席,谁知道竟然落在了马佳·思颖身上。博尔济吉特
氏性子急,年岁又小,自然是想不到其他,只能看见眼前事。
“你别拿这一套来吓唬我。”博尔济吉特氏想到苏麻喇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陪伴太皇太后几十载,那手段定是比常人厉害多了,但是嘴上去仍然不饶人,“你记住,这是本公主不愿意去,不然以你这四品大臣之女的身份,嗬——”
你也只能在这处做些文章,小孩子把戏而已,我还会怕?
“格格慎言,这乃是圣上整岁生日,岂敢有不敬之心。这可容不得格格你愿不愿意去,还是说格格身后的科尔沁有——”你拿我家族说事,现在我便全部还于你。马佳·思颖看着面前的博尔济吉特氏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竟也生起了恶趣味:逗小孩儿也还挺好玩的。
再怎么说她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蒙古贵族,自然是懂得马佳·思颖这话的严重性,这会儿反应迅速,出声阻拦了马佳·思颖下面的话,“你休要按些罪名与我,我们科尔沁人性子直,自然是学不来你们这满嘴陷阱挖苦别人。”
“格格!臣女为满洲镶黄旗,这大清可是满族——”马佳·思颖这会儿子也不像刚刚在慈宁宫正殿那如鹌鹑的模样,口齿伶俐,像是要把这些天受的不公都给宣泄出来。
“你——哼,本公主不与你这狡猾之人相言,若是你敢向姑母告状,我新账旧账到时候与你同算。”
说完,博尔济吉特氏就要
气冲冲的往回走,却又突然转身,“明日在宴会上,不许找机会接近皇上,你只是侍奉姑母的宫人罢了,别想动些歪心思。”这回,博尔济吉特氏将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便也满意的回了东侧殿。
“格格,这塔娜格格也太嚣张了吧,您虽身份不比她尊贵,但是也是大清臣子之女,且得太皇太后懿旨进的宫,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噗呲”马佳·思颖看着安秀眸中带着怒气再为她鸣不平,便笑了出来。
“好了,不过是雕虫小技,我又不是真的怕她。在这宫里,隐忍便是最好的生存方式。有时候受些小委屈无伤大雅,也许还能收获更多。”马佳·思颖瞧着自己这两个丫鬟疑惑的眼神,忘记自己还未将这个好消息说出来。
“瞧着是我太过高兴,竟忘记与你们说。下个月我的生辰,太皇太后特许祖母与额娘进宫。额娘生了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未曾送礼,这一个月里,你们二人可要好好给我出些主意。”马佳·思颖想着自己那未曾见过面的幼第,心里竟也会浮现出莫名的激动与疼爱,想必这就是亲人间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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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马佳·思颖早早的便起了床,今日可是大日子,怠慢不得。她来到慈宁宫,等待太皇太后的差遣。
“思颖丫头,昨儿个哀家梦到了慈和皇太后,今日玄烨生辰,她是个有功的人。你替哀家去
宁寿宫上个香,也将今日这份喜悦带于佟佳氏。”太皇太后满脸的疲惫,想来昨晚睡得不踏实。
“是,太皇太后。”
马佳·思颖对于从慈宁宫去宁寿宫的这条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虽然她身为现代人,是唯物主义者,但是如今,她希望若是这能将这份喜悦带给慈和皇太后,她这心里也算是了了一件大事。
马佳·思颖推开了宁寿宫的大门,宫里自慈和皇太后离世后,皇上便不允许有人住在这里,即便是打扫的宫人也是每日从别处过来。
此时,佛堂内静悄悄的,马佳·思颖却一点也不害怕,感到无比的心安。
“太后娘娘,十年前的今天是你冒着危险生下了皇上,臣女回忆起您讲于臣女往事时,脸上浮现的笑容,便知道,你一定是很爱这个孩子的。尽管会有人认为您对皇上太过于苛刻,可臣女知晓,您是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怕自己不能陪伴圣上长大,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只不过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罢了。。。。。。”
马佳·思颖来到宁寿宫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归属感,便不知不觉的在此多聊了一些,好似慈和皇太后能听到似的,说着说着,将自己近些日子的委屈都细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