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君城结婚七周年那天,我坐了三天三夜火车去城里找他。
可到地方后,却发现他和一个年轻姑娘手拉着手在厂门口,他还把自己所有的肉票都给她。
“梅梅,你太瘦了,要多吃点,下个月我多申请点肉票都给你。”
可一年前,他就告诉我厂里因为效益不好,没有发肉票了。
我和女儿在家因此一年没吃肉。
1。
厂门口的贺君城穿着板正的白色衬衣,拉着穿着时髦小洋裙的姑娘在散步。
五年未见,他已经没了当年的自卑。
而我和女儿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拖着装满行李的蛇皮口袋站在马路对面。
“妈妈,爸爸为什么拉着那个阿姨?”
女儿的声音落入我耳里。
我皲裂的脸被秋风吹得生疼,心也好疼。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解释。
本来今天我带女儿来北城,是为了庆祝我和贺君城结婚七周年。
为此,我去帮别人家收了一个月庄稼,才挣到了车票钱。
“梅梅,你太瘦了,要多吃点,下个月我多申请点肉票都给你。”
贺君城的声音突然传近。
我这才发现他和那个姑娘已经穿过马路,他一边把肉票塞给姑娘,一边朝我和女儿这边走过来。
一年前,贺君城写信告诉我,厂里效益不好没有发肉票了。
所以没办法给我和女儿邮寄肉票回来。
我心疼他,还说没关系,让他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而我和女儿天天在家吃土豆,各种各样的野菜。
因此我和女儿都瘦得皮肤发黄。
可是我和她没有一句怨言。
因为我们都一致认为,贺君城很快就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毕竟这是当初他答应我们的事。
“爸爸。”
女儿突然叫了一声,朝贺君城冲过去。
贺君城那黑框眼镜下的瞳孔猛的收缩,后退了一步,并没有接女儿。
女儿因此摔倒在他旁边那姑娘的脚边,“哇哇”哭了出来。
我急忙过去把女儿扶起来。
“不哭不哭,妈妈在。”
“脏死了!”
年轻姑娘嫌弃的看着我和女儿。
她一边用手帕擦自己的白色皮鞋,还一边咒骂:“哪里来的野丫头。”
“你知不知道我这皮鞋多贵,是我老公专门去商城给我买的。”
“老公,你帮我评评理啊!”
姑娘看着贺君城。
女儿哭得越来越大声,又唤了一声爸爸。
贺君城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乱叫什么,我不是你爸爸!”
我浑身血液都像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