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发圈。明明在我头发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怀疑自己烧坏了脑子。
“那个,有什么特别么?”气息不足的声音,貌似随意的问道。
“自己买的,挺喜欢,就这么不见了。”准确说戴了一天便不见了。
“我再给你买一个。”
限量版,不太好买,苏沧月撇撇嘴,没再搭理他。
护工离开了,现在这个姿势因为宋见羲腰背无力,他坐不久,肩颈微不可查的开始微微倾斜,自己没办法挪动身体,他只好默默忍受逐渐歪斜的无力感。
苏沧月立刻发现他的不适,坐到宋见羲身边,抱住他的身子托了一下,让他身体端正些。
直到她给他拉扯被子,才发现隐在薄被下那只腕骨突出的纤细瘫手上,套着她的白色发圈,长长的蝴蝶结被弯曲内扣的手腕压着,看不到小小山茶花了。
“咦?这是我的发圈啊。”有些意外,瞬间苏沧月又觉得不那么意外了。
瘫手不会动,却看得出“慌了”,有些微微抖,手腕弯折更加厉害,宋见羲左手掀背,想把右手完全遮盖住,却一把被苏沧月抱住被子。
“还给我,不许藏啦。”她瞪大眼睛凶他。
“这是我的。”用左手去按右手,动作超级幼稚,宋见羲在作死。
“是我的。”朝他伸出了手的同时苏沧月还向前倾斜身体,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了。
“别过来,不许欺负我啊。”右边胳膊不能动,甚至自己不会翻身躲开,宋见羲嘴巴也渐渐落了下乘,声音越来越怯懦。
“就欺负你。”
她动了,轻轻趴在宋见羲身上,苏沧月只用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削薄的那一截腕骨。伶仃弯折的手感,她根本不敢用力,只虚虚握住,平时给他穿衣都加倍小心,何况此时只是玩闹。
“咳咳咳咳……月儿,你,不可以,欺负我……”货真价实的毫无还手之力,感受着怀抱里的软玉温香,宋见羲嘴角压不住的笑了,遗憾的是他又咳又笑,呼吸节奏完全乱了,真的力竭,抬手抱抱她也做不到。
两个小孩打架,苏沧月把宋见羲按在床上,把自己的发圈抓在手里,赢了。
“看你下次还敢藏我的东西……见羲?”
“不敢……”
担心她的病,两天没休息好,宋见羲此时张开嘴巴帮助呼吸,胸口起伏不定,薄薄的眼皮闭上,却能看到睫毛在不断地颤抖,连鼻尖亦苍白到近乎透明,孱弱无法自理的模样太诱人了,明明是担心他身体,苏沧月却再次附身,一口亲了下去。
“慢一点,好好呼吸,来,吸气……”
唇齿相依,一寸寸吮吸他的味道,是苏沧月迷恋的,微苦有甜,清贵、害羞又傲娇的宋见羲。从嘴唇吻到喉结,原本她说要帮他平顺呼吸,结果,吻了须臾,宋见羲已经浑身颤抖,只有一只手抓住她腰,下意识揉捏他虚弱揽住的娇躯,竟是难受的话也讲不出了。
抱住他半身,看他呼呼喘气,倒在她怀里,一动不能动。苏沧月被气笑了,摸了摸他白皙的脸开始点评,“都这样了,还这么皮。嗯?”
自顾不暇,宋见羲又喘了一会儿,胸口不再那么难受,他才忽闪起长长的睫毛,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勉强抬起手,张嘴就是硬刚,“你把我的发圈,给我拿回来。”
“好啦好啦,送给你。”怕了他,这人命都不要,非要人家的发圈。
将人搂在自己怀里,宋见羲歪软的身子依偎在老婆怀里,长长发丝缠绕在她手指间,很快苏沧月帮他绑好了长发。
“我要是不这样,保证你,现在,小孩都上幼儿园了。”如果没有那次事件,宋见羲所有的心思t,必然早已实现,怎么会放开她七年?
泽州最冷的时候来了,跨年夜里,天空又飘起雪花,宋见羲不便去公司,坐在家里,已经把所有人和事安排到完美。
家中客厅里,宋见羲在挂心小鹿们的安危,专门叫来大叔问话,“鹿都怎么样了?”
养鹿的大叔轻松回答,“挺好的,放心吧,昨晚顺利生了小鹿。”
“需要什么,一定提前去买。”
大叔点点头,很快退出了客厅。
从过新年开始,苏沧月真切体会到了做一个家的女主人有多不易,在哥哥公司的事务完全不需要她插手的情况下,只管家事和自己的工作室,已经令她觉得繁忙。
临近春节,家里添置的物品繁多,收到的各种礼物堆积如山,清点分派、筹备还礼,数目多的惊人。
“每一年都有这么多么?”
“今年您和见羲新婚,增添了部分新婚礼物,还有所有女士品牌送的礼物,过去也是从没有的。”过去家里别说女主人,宋见羲连个女伴也不曾有过,当然不可能关注女装,如今女装是他私人消费的一大部分,贴上来的商家、品牌,自然多的数不过来。
“家里大小事,他会管么?”
“会的,他会关心每一个人。”管家一如初见时的温和,始终微笑。
宋家习俗比较特别,就是子女们不必回家一同度过除夕夜,尤其宋见羲已经成家,更不必携带家眷和父母过除夕。
大年初一,才是宋家子女、直系亲属到宋家老宅拜年的旧例。
婚后第一次正式聚会见面,苏沧月难免紧张,面对数不清的衣服,她想挑选出长辈比较喜欢的款式,“你倒是给我一个意见嘛,哪一件好看?”
“都好看。”宋见羲目光温柔,嘴角还带着笑。
“你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