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下令数十名士兵延着血迹追出去。自己上来继续拷问宫中之人通道出口,说出者当场释放并重奖,不说的人重刑侍候。
宫中人个个被打的奄掩一息,只听见到处哭声一片,实在无人知道这个通道的出口处。
有人挣扎的扑到朱苏脚下,垂泪道:“这通道是五年前做好的。但是秘道做好后,西魏王下令处死了几百人。从此以后,除了大王,无人知晓通道情况将军这般折磨我们,我们也实在编不出来啊!”
这时拓跋真也带兵冲进了代胜城。按照约定,朱苏带兵打头阵;他则率另外三千人随后进城。算算时间,秦震带领的三万士兵应该也快到了。
一进来,就见路边的老百姓惊慌的站在一旁,个个面黄肌瘦。这么冷的冬天,他们大都衣着褴褛掣襟露肘,穿的比他们千里迢迢过来的南郑士兵还要差劲。
看到有别国士兵进来,他们没有想着反抗,只是胆怯的站着,或者从屋里探个头。在他们眼里,国家是否沦落灭亡与他们无关。
他们的房子基本上是茅草屋,偶尔有几间木板房。冬天的冷风呼呼吹过,哪能遮的住刺骨的寒气;王宫附近倒是有些豪族大户,此时门关的严严实实。
冲着破烂不堪的环境,冲着老百姓个个麻木不仁的态度,就算南郑这次不过来,西魏也到了灭亡的时候。
突然王宫那里传来连接不断的火药爆炸声,拓跋真不知缘由,微微皱起了眉头。下面的士兵查言观色,马上去查看情况。回来通报道:西魏王刘启辰与其子刘直通过地道逃走,大将军正令人用火药包炸开地道口。
没一会,宫中又响起一阵甩鞭子的声音,接着鬼哭狼嚎的哭声连成片,声音穿透力颇强,在街上都听的一清二楚;后来鞭子声少了,哭声也小了,但仍时不时传来抽泣声。
拓跋真当即调转马头进了王宫,就见西魏王宫富丽堂皇,与外面是两个世界,非一般的王宫能比拟。刘启辰只顾自己享乐,不管民生,搜刮了巨额的民脂民膏,把住所搞的如此金壁辉煌。殿口的两座石狮子都披金戴银的,比当年南郑王宫豪华百倍。
传闻刘启辰非常爱金子,他日常用具都是金器,甚至连尿壶也是黄金打造,并且还在上面还镶了九块宝石。拓跋真大开眼界,他看到这些几百个能工巧匠、几十公斤黄金打造出的贵重物品时,不禁感叹道:“一个尿壶都镶满了宝石,国家能长盛久安?”。
宝石尿壶能留住刘启辰的尿,却留不住他的的江山。
此时宫中的空地上,黑压压跪着一堆西魏宫人,个个神色惊慌、伤痕累累。
正好拓跋盛押着一群西魏众臣从宫外进来,一见南郑王在此,纷纷下跪。这群大臣个个肥头大耳膘肥体壮,就没看见几个瘦子,跟宫外老百姓形成强烈对比。一群都是只顾自己吃喝玩乐,不管老百姓死活的家伙。
当年南郑被灭国,刘启辰是主导。他与前魏勾结,里应外合,平日迷惑南郑先王重用奸臣,迷恋吃喝玩乐不理朝政;等到前魏攻城之时,再假传圣旨,打开城门,让前魏大军冲进王城,当晚就毁了南郑一百多年基业。
南郑先王临终前,终于悔误当初,连道三声:“刘启辰误我!刘启辰误我!刘启辰误我!”,气急攻心吐血而亡。
前魏占领了南郑地盘后,封刘启辰为丞相。为了斩草除根,他四处派人寻找南郑王室的下落。直到三年后,前魏闹内讧,他趁机占据黄河以西地段,建立了西魏。
拓跋真小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痛恨刘启辰不忠不义引狼入室。南郑先王对他如此信任,他却狼子野心参与南郑灭国。
此时新仇旧恨一起算,命人把刘启辰宗族同党全部揪出来,准备单独关押。
独孤部落族长刘显也在其中,不过他体型瘦小,在胖子之间格格不入,极为醒目。拓跋真一眼就盯上了他。可笑的是,就这么简单的一眼,居然令他双腿打抖当场吓出一滩尿,晕死过去。
拓跋真嫌弃之极,懒理他,冻死拉倒。
朱苏上前禀告,说西魏王刘启辰及其子刘直,从地道逃走,已派人追了过去。拓跋真点点头,没吭声。
这时一名穿青衣的西魏大臣,听说刘启辰从通道逃走时,脸上肥肉一抖,面有喜色。
朱苏侧头打量了那人一番,手上的马鞭如长了眼,飞快的缠上那人的脖子,勒的此人眼睛红赤,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过了好一会,朱苏才松开马鞭。
那人瘫坐在地上,跟头牛一样,大口的喘着气,破口大骂:“我操你个南郑王,我操你妈。你猪狗不如,竟敢攻战我燕国。你会断子绝孙的”
话还说完,膝盖骨被人从身后重重一踢,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好,有气节!敢问英雄大名?”拓跋真赞许的鼓掌,这种有骨气的英雄怎能隐姓瞒名,应该大肆宣传。
拓跋盛拿过名册,指着上面刘启光的名字,低声道:“王,这位是刘启辰的堂弟刘启光,当年就是他带兵最先冲进南郑。”
南郑这段悲惨的历史,在场的南郑将领无人不知。
拓跋真久闻其大名。他歪头看向刘启光:“原来你就是刘启光。孤还以为是一个三头六臂不怕死的铁汉孤以后会不会断子绝孙,轮不到你操心。”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但是今天孤会让你断子绝孙。不过,孤不会让你现在死,咱们还得算算当年南郑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