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以后天天晚上都来陪我,我不会找别人了。”拓跋真搂着朱苏的脖子,小声保证道。又急急的加了一句:“你以后也不准找别人”他受够了只有一个人的冷冷清清夜晚,朱苏在才是家。
他脸皮薄,只能说出这样的情话。
话音未落,他被重重搂入朱苏怀里。朱苏蹭了蹭他的脸,声音哽咽:“天长地久,生死同心!”
两人又缠绵了一会才起来。他问起朱苏当时的情况,朱苏轻描淡写带过,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等下我会把那个女人送走,她救了我的命。”
拓跋真也是大度的人,既然那个救了朱苏,也等于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是他提出要见一面,并给于奖赏。
朱苏刚开始并不愿意,经不过拓跋真的闹腾,只得同意。等他终于带来见面时,屋内传来南郑王的怒吼:“好你个朱苏,这分明是你以前的相好!”
拓跋真认出这个女人了,就是当年还在独孤部落住的时候,跟朱苏在路边拥吻的那个女人。
他当年还往她身上丢过老鼠。
朱苏讪讪的,双眼望天,心中腹诽,“说了不要见吧。”年少轻狂时,谁没有个把相好的?!
女人唤名柳儿,他俩是在陟水陂附近的峡谷碰到的。当时慕容霆背后偷袭,朱苏为了救人,躲闪不及,后背被火箭伤到,命悬一线。为了稳军心,对外放风说只是大将军肩膀受伤了,需要养伤。
正好这个女人粗识医术,采得草药,救了朱苏一命。等朱苏醒来后,认出是熟人,于是结伴而行。鉴于朱苏的伤势比较严重,女人便这段时间留在他身边,为他疗伤,陪他去了邺城,又回了南郑。
拓跋真耐着性子听完缘由,眼神闪烁不定。
女人是第一次进这种场合,四周都是持刀侍卫,个个表情严肃;坐在上位的年轻君王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她站在那不敢说话,胆怯的望向朱苏,一双美目盈盈有水,人见犹怜。朱苏示意她安心。
两人年少相识,当年父亲嫌弃他家穷,还有一个拖油瓶弟弟,不许她嫁过去;如今他成了将军,南郑头号功臣,在君王面前谈笑自如,反而是她高攀不起。
看到这两人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拓跋真跟喝了一缸醋似的,醋意十足。本来这两人就有奸情,现在几年不见,美人衣不解带的全天侍候着,难道就不会旧情复燃?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必须尽早把这个女人赶走。
眼珠转了几圈,刻意挤出笑容:“大将军受姑娘恩惠,已经恢复了。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了,你家在哪?孤派人送你回去。”
她家在独孤部落,离他们家三条街,出门右拐九百米就到了,家里世代开医馆。拓跋真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他往她家丢老鼠都不止丢了一回,药材里还偷撒过老鼠屎。
女人神色黯然,朱苏几日没回。今日再见时,嘴角被咬破,整个人散发出欢愉后的满足。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哪怕当年两人感情最亲密时,也没见过朱苏这样子。
这几日分明是去找他心上人共良春宵了。
朱苏永远不可能跟她和好了。想到这,女人心里如同有根针在扎,酸痛的不得了。她朝南郑王温婉行礼道:“民女家在独孤部落,此次出门探亲已久,正打算跟大将军告辞,准备今日回去呢。”
拓跋真没想到今日就走,顿时脸上展开大大的笑容。
朱苏都没脸看他了,赶人目的太明显了。
拓跋真明显热情多了:“孤派人送你回去,来来来,过来挑点好东西,柳儿姑娘喜欢什么?吃完午饭再走也来及。”他本想站起来的,结果一动就牵扯了这几日奉献过多的部位,痛的他又坐了回去,坐立不安,恨恨的瞪了一眼朱苏。
朱苏低头一笑,走了过来,俯下身似乎跟南郑王说悄悄话。前面的桌子挡住了他人的视线,却不知道他的手放到拓跋真的尾椎处,输入内力慢慢揉了起来。
一股股暖流慢慢散开,拓跋真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柳儿姑娘实在舍不得朱苏,本想临走前多看几眼,却见朱苏站到了南郑王旁边。两人旁若无人的不知说什么,亲密无间。
而南郑王的脖子处,衣领虽高,却遮不住密密麻麻的吻痕。
柳儿姑娘:“”
柳儿姑娘还是走了,带着依依不舍,一走一回头。朱苏送她到城外路口,拓跋真也站在一旁。
本来以他的身份,根本不用来的,但想着这两人有可能会来一场热情如火的告别。为了防范未然,也不管腰痛屁股痛,追了过来。
孙涛以为大王也是被柳儿姑娘的美貌给镇住了,所以亲自来送。不由大叹美色当前,人人平等。
朱苏则又好笑又好气,一路上只顾着他。仅仅简单跟柳儿姑娘说了几句,就挥手告别,整个心思又扑回了拓跋真身上。
柳儿姑娘坐在马车里,车子渐行渐远,透过窗户仍看见这两人在那里打闹着,泪水止不住又落了下来。当年错过了又能怪谁?
拓跋盛终究还是被厚葬,南郑王下旨说他功大于过,在代胜城举行了一个风光厚葬,建了一个衣冠冢。
他的尸体留在邺城,没能回来。他的头颅被葬回了老家牛川,李岳在他的墓旁边搭了一个小屋子,日夜守着。
走之前,拓跋盛的遗孀云那交给李岳一个小盒子,让他下葬好后才能看。
等一切都搞好了,他郑重打开盒子,里面只有本发黄的小册子。每一页每一行全是他当日所做的事,甚至一个笑容,都被拓跋盛写进去了。他识字不多,很多不会写的字都用图带过;一页看下来,勉强能猜出写得是什么。